阿墨倒也没就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视线又回到阿浊的身上,疑惑地问“他不是开启了五识吗为何不说话”
“不知道,照理说他应该会说话,可他从未说过一字。平时都是我说什么,他做什么,我们之间的交流全靠猜,不过他的想法十分简单,我用脚趾头就能猜出个大概,如果实在是不理解,他还可以比划给我看。”
“哦。”阿墨了然,“不愿意说,便不说。”
“嗯,做人嘛,不就是图个自在随意。”
其实钰灵童一直很纳闷,既然五识已开,对于阿浊来说,简单的对话应该没有难度,可他始终不愿开口说话。
钰灵童也曾问过他原因,结果可想而知,他连嘴都舍不得开张,自然问了也是白问。
时间长了,便由着他去了。
正如阿墨说的那样,不想说就不说,只要开心就行。
踏进幽长的暗道,他们边走边聊,走了很久也没走到尽头。脚下的路仿佛没有终点一般,越走越幽深,越走越诡谲,怎么走都走不完。
钰灵童倔脾气上头,一把抱起阿浊,寻思着今个儿还非要把这条路走到底他倒要看看,路的尽头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暗道里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和之前他们刚入湖底的那条密道有些相似。
有阿墨寸步不离地陪在身边,钰灵童并无害怕之感,把阿浊装回到锦囊里,他捻了一团火托于手心,走在前面带路。
由于身处在湖下,四周全是潮气,越往里走,温度越低,手里的火焰也熄灭得越快,钰灵童使用御火术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以前他总觉得御火术并无特别之处,顶多就是变着花样玩火罢了,便无心深入钻研。此刻到了需要光亮的时候,他只怪自己的御火术掌握不够纯熟,还停留在下乘之道,只能用灵气御火,火焰在他手里坚持不了多久便熄灭了,他还做不到以心御之,离上乘之境相差甚远。
也不知走了多久,脚下的路开始变得泥泞不堪,像是通往地狱的入口,彻底脱离了结界的保护,直到最后,他们竟然来到了一处洞穴中。
洞内冰冷刺骨,极为潮湿,地面上全是泥浆,洞顶长满了嶙峋的怪石,不断地有水珠滴下来。
而洞穴的极深处,是一间较为宽阔的洞室。洞室四周覆盖着冰层,使得洞内愈发寒冷,正中央还有一块阴森森的洼地,洼地上空白雾弥漫,肉眼难以窥其全貌。
钰灵童站在洞中,只觉得此刻万籁俱寂,耳边时不时传来岩壁上滑落的滴滴水声,显得诡异至极。
他深一步浅一步地踏过泥地,来到洼地前,袅袅腾升的白雾,扑灭了他手中摇曳的小火苗。
眼前暗下来,漆黑一片,他又空手取出一团火焰,火光穿透白雾,隐约照见了洼地里的景象
“这是什么东西”
一声惊呼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钰灵童吓得把手里的火都扔了。
他好像看到了一只虫子。
一只巨大又可怖的虫子。
惊诧间,手腕被一把抓住,阿墨侧身闪到他的面前,将他护在身后。遂即朝前方扔出几团火焰,火焰落地遇水,反倒越烧越猛,熊熊燃烧的火光,将整个洞室彻底照亮。
入目的一切,清晰明了。
钰灵童没看错,眼前的洼地里,确实有一只硕大无比的虫子。
这只大虫子通身雪白,虫体肥厚,外形与之前攻击他们的雪蛴螬相似,只不过体型大了不止一星半点,比四五个成年壮汉叠加起来还要大的多。
巨虫趴在坑里,一动不动,似乎并未察觉到他们的到来。
钰灵童仔细一看,发现巨虫周围全是白色的虫卵。
显而易见,这玩意正在孵卵
钰灵童顿觉头皮发麻,他几乎能肯定这只巨虫便是雪蛴螬的母体,它在此无穷无尽地孵化繁衍,培养出一批又一批的夺命冰虫,那满洼地的虫卵便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