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家已经很久没有像今日这样热闹。
从八十多岁的牧老爷子到重孙辈最小的才两岁半的小团子除了牧长烛以外的所有人都齐聚在了主宅。
掩映着的绿丛中,载着几位天师的车辆陆陆续续赶到。
为首的是国家特殊事件部的一把手韩栋梁韩天师,他一身休闲款的中山装,手持一把镇山尺,浓眉厚鼻,头发剃成短寸,气势威严正气,年龄五十有余,身后跟着一个下属兼徒弟。
其后紧跟着的是早就隐居的刘天师和孙天师。
刘天师是个瘦小白发长须的小老头,一手罗盘,脚踏布鞋,总是笑眯眯的,慈祥和蔼,看起来最像是电视剧里道骨仙风的高人,也带了一个徒弟来。
孙天师则没带徒弟,她身着印花长裙,一头烫卷的银发盘的高高的,手上挎着个图案玄迷的针织包,看起来像个非常会跳广场舞的老太太,让人完全想不到会是天师。
几人都是老相识,但从来没同时出现在同一家要看命相的人家中,一般高官权贵能请到他们一人便算不错,还要恭恭敬敬,别说这样广邀了。
全国上下除了最顶头那位,也就牧老爷子有这能量名望和底气。
但没想到的是,在他们寒暄完毕准备进主宅之时,又一辆车缓缓停在他们的车辆后面。
一个气息明显不低于天师级别的人走了下来。
三人面色不动,却不禁互觑一眼。
毕竟华夏多年没出新天师了,这位是哪里新晋的大能
几人齐齐转头看向身后
只见一个衣着打扮比他们还奇怪的颀长身影立在那最后一辆车旁边,浑身裹得密不透风不说,脑袋上还戴着个头盔,甚至手里抓着个拐杖
那人在看到他们三人时,缓缓抬起手,郑重地将头盔前面的面罩从下往上推开一点点。
刚好露出两行整齐漂亮的小白牙,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无邪
韩天师刘天师孙天师“”
这人谁
他们再次互觑一眼,可只在彼此眼里看到了“我也不认识啊”这六个字。
白肆玉没有得到回应,也没有生气,笑吟吟慢吞吞地拄着拐就走了过来。
“你们好。”
这不出声不要紧,一出声更把几位天师惊得一滞,这稚嫩的少年嗓这分明是一个未成年
怎么可能,他们明显感觉到了不亚于天师的气势,怎么可能会是个未成年
可现在不容得他们多加揣测,以牧老爷子为首的牧家人已经迎了出来。
一阵恭维和寒暄后,几人全都被请进了主宅大厅。
牧家主宅装修风格低调雅致,但不可谓不富贵。
一进大厅,白肆玉就感觉到一片浓郁锋锐的泼天富贵气息将自己包围,登时脚下就是一滑
好在他将拐杖一杵,没有摔倒。
可来不及庆幸,白肆玉又感觉脑壳上面一股大力猛然袭来
只听“咣”的一声巨响,一个超过半臂长的漂亮瓷瓶在白肆玉脑袋上炸开。
无数迸溅开的厚实瓷片儿如同天女散花,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整个大厅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众人一瞬间几近石化,随后爆发出阵阵惊叫。
“白大师被砸了,快来人,来人快叫医生过来”
“这是三楼的官窑瓷瓶怎么会掉了下来”
“天啊,白大师你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