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陌仔细感受了内的灵力,略有长进,大约等于一杯水多了一滴。
这具身体的天分也着实一般。
她回忆着同年龄时已经清灵前期的自己下了结论。
坐了许久,腰酸背疼,池陌晃着手脚推门而出,此时月上中天,皎洁的月光铺满了小院,院中的望月木随风微动,花在月光下越发雪白晶莹。
正是吐纳锻体的好时候。
她深吸一口微凉的夜风,手上树种骤然生发为一棵长约七尺粗约两指的树苗,新发的枝桠透着股涩气,但柔性强不易弯折。
池陌上辈子擅使长枪,此时手边没有趁手武器,便以木做枪,在院中舞将起来。
柳月白坐在屋子里,静静望着纸糊的窗户,直到日光消逝殆尽,月光爬上窗台。
她终于慢慢挪到窗前,解开一丝不苟的衣服,借着透过窗纸的些微月光,望向腰间的伤口。
白皙的腰侧,深邃的割伤触目惊心,血液还未凝结,伤口两侧的皮肉却突兀的长出了数片白色鳞片,每片约有拇指盖大小,像是要保护伤口,又像是在侵蚀血肉。
明明中午才剔掉,为什么长得这么快
柳月白压下心中惊慌,又坐了片刻,才取来手帕咬住。
她紧闭双目,不再去看那可怖的伤口,手中寒芒一闪,锋利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划过血肉,刮下几片鳞片。
“唔”只这一下,她就疼得几乎脱力,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淌下,双颊因齿间用力鼓出,抓着桌子的那只手青筋暴起,被层叠衣物包裹的精瘦躯体轻轻战栗着。
不能停
她颤抖着再次举起匕首。
不然还不知道要过久,她才有勇气继续剔下去,更不知道这鳞片会不会趁机彻底将伤口彻底覆盖。
无灯的屋内,一场自我凌迟无声的进行。
直到将所有鳞片都剔下,柳月白才如释重负地瘫在椅子上,手中沾血的匕首哐当掉在地上。
她年轻美丽的脸上滚着一层水光,白得全无血色,远山般的绿眸涣散,破损的唇缓缓张合。
“娘亲”
您为何要给我这样的血脉
真得好疼。
等意识回笼,柳月白拿起旁边早就备好的创药洒在伤口上,又用纱布紧紧勒住。
固然是疼的,但同刚才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她包扎得熟练且顺利。
今日的香和冥符都未烧。
差点昏睡过去的柳月白强撑着站起身,从纳戒中取出牌位并香炉,摆在屋子正中的桌上,点了三支香。
“娘亲,女儿给您上香了。”
香雾缭绕间,牌位上的字迹若隐若现。
“母上柳晴之位柳月白敬”
柳月白烧香烧了多年,小时候还会对着牌位絮叨一番所见所闻,如今年岁渐大,知道渡劫失败者魂飞魄散,她说得话娘亲大抵是听不见的,也就不再多说。
等香燃尽,柳月白收起牌位香炉,又自纳戒中取出一叠空白的冥符,照旧写上祝词名姓,以灵力催其自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