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诀这才乖乖退出去,临走还小心翼翼地带上了门。
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吧嗒声,沈恙才起身来,他心里烦躁得很,总之只要和陆诀沾上边的事都让他心烦,他看了看自己发红的手腕,觉得那一巴掌还不够,应该再踹陆诀两脚才能解气。
陆诀是赶在熄灯前几分钟回到宿舍的。
他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的,显然心情是不错的,唇尾上扬,看起来像是得了什么夸奖的金毛犬一样。
不过他的室友们却注意到了陆诀其他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脸上肿浮的巴掌印,还有肩处的一团血渍。
“我去,陆诀你这是做什么去了”问话的室友叫陈震,他是自来熟,最先和所有人搭上话。
陆诀微微笑,满不在乎地看了一眼肩上的血渍,倘若这血渍不在衣裳上晕染开,那这个牙印一定很明显。
“没做什么。”他轻描淡写地想将这事翻篇过去。
“那那那那,那你这个”陈震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又指了指自己的肩,小心翼翼说“还有这个”
“啊,这些吗不碍事的,是意外。”沈恙温笑着,眼睛弯得和弦月一样。
“兄弟,被欺负了不要忍着啊我们做军人的,虽然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再说了我们的教官可是沈恙上将啊谁敢欺负你”陈震走过来搂了搂陆诀的肩膀说。
陆诀其实是不太爱交什么朋友的,但是他从来不打笑脸人,面对陈震的关心,他说“那是当然,谁都欺负不了我的。”
“那就对了,不过”陈震半眯起眼睛往陆诀肩上的那团血渍瞅过去,“你这个衣裳上面怎么有这么个奇怪的痕迹”
怕被陈震看出来,陆诀侧身避开了他要凑近的脑袋,催促“要熄灯了,再不上床睡觉,小心被查房的教官捉住。”
眼下离熄灯仅剩两分钟了,经陆诀这么一提醒,陈震也反应了过来,他手忙脚乱地把脚边的盆端起来,嘴里叨叨“对对对,睡觉睡觉,上床上床。”
陆诀这才不紧不慢地收拾好自己,赶在熄灯的最后时刻上了床。
翌日晨,凉风袭袭。
沈恙今日安排的射击比赛规则其实很简单,就是抽签比赛,赢到最后的那位再和自己比赛,倘若赢过了他,那自然是有奖赏的。
毫无悬念,甚至是在沈恙的意料之中,陆诀成为了这群人中的胜者,他赢得并不轻松,好几次都是险胜,毕竟在这里的人,又怎么会过于普通呢
比赛便来到了最后的关节,和沈恙比试。
“教官,您手下留情呀。”陆诀和沈恙并排站着,中间间隔了四五米的距离,他笑嘻嘻地对沈恙说。
沈恙看着他,用一种极其官方的语术回“比不过没关系的,你能赢过他们就说明你很厉害了。”
真是冷漠得像两人从来就不认识一样。
“沈教官,我们可以换一种比赛方式么”沈恙要和他演不认识的戏码,陆诀自然会奉陪着。
沈恙心里升起一抹十分不好的预感,但是他对自己的枪术一向自信,并不觉得陆诀可以玩出什么花样来,便颔首答应“你说来听听。”
“我们比在规定时间内,谁射中的靶心次数多,谁就胜利怎么样”少年不羁的笑自是惹眼。
听起来沈恙似乎并不会吃亏。
“可以。”只浅略地思考了一下,沈恙就点头答应了。
陆诀便笑,小狗袒露着纯良干净的眼,眼稍压着一抹自信在其中,可沈恙不知道,在他点头的时候,他就已经掉进了陆诀为他编织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