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商在此刻转过身来,冷白色的脖颈上,有一抹暧昧的暗红。
清晰无虞的水红色。
她正要开口问,一瞬间门反应过来,这不会是自己昨晚枕在他肩膀上睡着,嘴唇贴上去的吧
她骤然清醒“你怎么就这么直接过去了”
“我以为掉了。”
她想起什么“可能是我这个会成膜,刚好在成膜之前印到你脖子上了,很难洗掉,得用专门的眼唇卸,你等一下。”
洗手台被占着,她就把花洒开了小水,让傅言商站在一旁,自己则挤了两泵眼唇卸妆油,细致地抹在他颈侧。
这种成膜又过夜的唇釉不好卸,路栀背靠墙壁借力,但他离得太远,她只好招手说“你过来一点儿。”
面前阴影靠近。
她耐心揉了会儿,又接了点水浇上去乳化,怕他以为结束,还在解释“要再按一会儿洗掉才好。”
傅言商嗯了声,喉结被她掌心压着,滚了下。
能很清晰地感觉到她指腹揉弄的力道,光滑平整地,不算用力,摩挲太久,那寸肌肤跟着有些发麻,像失去知觉,却偶尔痛觉回笼,是她指尖轻轻刮过,像在检查有没有完全清除。
她检查时靠得很近,呼吸就喷洒在颈窝,一阵氤氲的凉。
浴室内安静,昨晚洗澡时放下的帘幕也没拉开,只有水滴落在地砖上的声响,安静得过分。
路栀察觉到气氛不太对,轻咳了声找话题“那一会儿我们”
结果因为一心三用,调整水龙头时没控制好力气,一瞬间门把花洒全部打开,好在他躲得及时,但还是被淋湿半边,路栀心虚地抬头和他对上视线,他黑色的衬衣被水浸透得愈发深黑,额发打湿落在眉间门,睫毛上也有水珠,顺着滚落到她脸颊。
她猝不及防被滴到,忍不住一颤。
靠得太近,突破安全距离,她试图找回声音“那个,我去帮你拿毛巾。”
“拿毛巾没用,”他说,“得重新洗。”
她讷讷点头,想说给他让出空间门,但刚有向前的动势,再度被人摁回瓷砖上,上面还留有她的余温,但有些错位,边沿处冰冷的瓷砖磕住她背后的蝴蝶骨。
“你干嘛”
他力道没松,俯身时很有些理直气壮的意味。
“报复啊。”
她明明没抬头,但唇角还是被人封住,浴室的暖光在睫毛上粘连出细密的光点,她眨了眨眼,反应了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应该闭眼,所有感官在视觉封闭的那一刻加倍放大,她听到他近在咫尺的吐息,克制地、暗昧地、带着轻微紊乱地,就这么亲了会儿,衣摆被人抬起,他手指毫无阻隔地扣住她腰肢,用力按进去一块指腹的窝,偏离的吻落在她颈后,是她昨晚印给他的位置,他原封不动地奉还吮吸,舌尖扫过,又密密麻麻地啜。
轻微的刺痛感泛出,她一瞬间门思绪归位,偏头去躲“这会留印子的”
“头发挡着,看不到。”顿了顿,他低眼看,“已经留了。”
“”
事件已成定局,路栀只好又让他多咬了会儿,直接结果就是今早的第一个项目,他们差一点因为迟到被关在门外。
她一路很心虚,隔一会儿就要去摸挡住吻痕的头发还在不在。
傅言商看着此地无银的她“头发挡住不会有事。”
等他们落座,终于只留下第一排的灯,这是个5d沉浸式体验动物世界的项目,其间门椅子会不停摆动旋转,算是必打卡之一。
工作人员笑着看向她,做最后的提醒“好的,最后提醒一遍,请男士们戴好眼罩,女士们用橡皮筋将头发扎好,以免在体验中途会有狂风,将头发卷入机器。”
什么
路栀思绪一停,怔然抬眼。
扎起来那不就都看到了吗
唯一点亮的灯光就高悬在她头顶,像盏不知死活的聚光灯。
路栀因期待产生的笑意僵在唇角,来不及等到再说一遍,面前的工作人员就已经贴心地,将橡皮筋递到她面前,笑着问“需要您先生帮您扎吗”
就在那个瞬间门,傅言商察觉到裤腿骤然一紧,是路栀捏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