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是因为能得到这个去太华宫的机会,对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凡修而言再荣幸不过”背后传来一个熟悉又傲慢的男声。
廷听转过身,头靠在琴边,反问“或许比起没见过世面的我,自小便金尊玉贵的太史少爷更适合担此重任”
太史麟嗤笑了声,向前走了几步站在她身侧,压低声音“你一个孤儿的身份在门派中掐尖好强能有什么好结果那么努力地讨好夫子,结果看你不爽的同窗们随便运作一下就能决定你的命运。”
他看着廷听陷入思索的模样,扬起下巴,大发慈悲般“你若是识时务的五体投地地求我,我也不是不可以帮你一把。”
“活该谁叫她没身份还得罪了太史家的人。”
“细作能是什么好差事太华宫门规森严,她要是进去了不小心被发现,指不定被架上九重台受罚。”
也不知是他们自以为声音小不会被发现,还是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不必了。”
廷听收回视线蓦然开口,周围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她目光一厘厘地扫过太史麟背后的人,像是要在心中一个个记下周围奚落或怜悯地看着她的同窗们。
廷听抱着琴,毫不犹豫转身就走,步伐轻快的让人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不过转瞬,就只能看到廷听远去的虚影了。
众人都以为廷听会准备几日再出发,却不想当天她就从长音阁消失了,什么都没落下,像是从没出现过这个人。
翌日清晨,长音阁外的城门口发现身陷囹圄的数十位门内弟子。
只见他们被麻袋包得像个球倒吊在城门口,只露个头,个个鼻青脸肿,嘴还被粘死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在外冻了一夜,也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气红了眼,目眦欲裂,像是平生从未经历过如此奇耻大辱。
来往行人看到这般奇景不断指指点点,谈天说道。
长音阁师长问他们有没有看到作案者,却又都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名堂。
也不知是真的没看到技术如此高超的作案者,还是不愿承认自己不经意间惨遭暗算。
本以为此事到此差不多就结束了。
第二天他们憋屈着听课,门却被执法堂的人破开,在夫子震撼的目光之下点了一连串的名单,说着“有人举报你们学术造假,先和我们走一趟”就把人带走了。
调查结果没有曝光出来,举报者是不是作案者,那个迷幻的夜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毫无线索,无法追究,此事最终变成了短期之内长音阁的趣谈之一,被人津津乐道。
太华宫位于高山之上。
廷听坐山脚边市集上的一个茶摊里,听着邻桌的人说着从长音阁传来的新鲜热乎的趣事。
市集上人来人往,小贩叫嚷着“来个新鲜热乎的包子啊”旁边也不落其后“刚出炉的奶糕”
有身上沾泥的小狗蹿过人群,精准咬住了行人掉落在地的零嘴,躲到了巷角欢脱地啃食。
廷听坐在有些掉漆的木桌上,咬了一大口热气腾腾的包子,感受着鲜肉的香气在唇齿间溢出,露出了心满意足的惬意笑容。
看来她那些同窗满一定很满意她的离别惊喜大礼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