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上天不亮就起来梳妆,坐花轿,拜天地。
慧敏长公主太喜欢热闹,由她来主持的婚宴,其他人看得开心,百般被折腾的是新郎新娘。
江神聆腰酸背痛,脖子也累,现在唇瓣也累得麻木。
所以她翻了个身,将被子全裹在自己身上,任由泉涌泛起涟漪,她朝着墙里,沙哑细声地说“我睡了。”
“被子都是我的了,你冷静一下吧。”
她似乎很是体贴,初冬寒风凛冽的天气,将被子全裹在自己的身上,只是为了他能够清醒一下。
屋中点着红罗炭,空气温热。
前院的欢闹都已经终止了,她耳畔仅有北风吹在窗牖上的轻微风声和他厚重的喘息声。
但她的如意算盘没有敲响,很快司湛就掀开了被子,又和她挤在温热的被窝中。
他更激烈地吻着她,“神聆。”
“聆儿。”
“夫人。”
“娘子。”
“聆聆。”
她不知道他喊了多少声,最后终归是同一句话,“容我再试试。”
江神聆看他俊美无俦的脸泛着郁色,实在憋得辛苦,终于大发善心。
她抬起小手触碰到他,司湛的眼睛霎时瞪圆,瞳孔缩小、颤动。
她的青丝柔软地铺在他身上。
他的脸像是火烧云翻涌,她俯身在他耳畔,轻轻地似黄鹂歌唱般,高高低低地清吟。
很快,她就搞定了他的烦躁。
只是他的脸色更不好了。
江神聆连忙拿起枕头和他隔开距离,“容我睡饱。明天,明天一定试。”
“明天让你试个够”她给他画饼充饥,说完,沾上枕头她就沉沉睡去。
只留他在一旁,盯着床帷,反省自己。
方才应该这般,不该那般,可他怕她疼痛,收着力气。
又想,没有得到实质,只是或轻或重地敲门。
她的香味浮动在空气中,他又躁意四起,难以安眠。
同一日,子时。
司洸带着兵马,直奔到叛军攻下的德有城。
他骑着黑色的骏马,头戴兜鍪,肩穿赤金雄狮肩吞,身穿黑金铠甲,面色冷厉,似黑夜中的枭鹰盯着德有城上颤颤巍巍的司治。
他头上的红缨在烈烈北风中肆意飘动,抬头轻掀眼皮,棱角分明的唇勾着一抹浅笑。
周围火把将司洸围绕,他俊朗的面颊更生几分乖戾,“二皇叔你若现在投降,孤就留你一具全尸,如何”
“你年纪大了,若是五马分尸,一肚子坏肠流得满地,多难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