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是元宵节晚宴,突然有宫女将茶水倒在了司洸身上。
司洸难得没有发火,向父皇母后告罪了一声便下去换衣裳。
走之前他突然回到座上,俯身在江神聆耳畔轻语,“跟我去暖阁。”
耳畔的呼吸灼热湿润,江神聆看他瑞凤眼里血丝盘结,她抬手轻抚他面颊,他浑身热得厉害。
她知道他不对劲,但她连连退却。
她要脸面,她不想在家宴时,和司洸在偏殿暖阁里做那种事。
即使无人知晓他们在暖阁做什么,但想一想,隔壁还在觥筹交错,她和他听着热闹的人声敦伦,实在令人难堪。
他盯着她,眼中欲火沸腾,哑着嗓音说“我酒里被人下了药,你快点出来”
她苦着脸被司洸拉去了偏殿,两人绕过屏风,却看到软榻上香肩半露的陆珈谣。
而那时司洸刚解开她的腰带
总归是荒唐、尴尬、六目震惊的相见。
司洸让陆珈谣滚出去,她在偏殿里闹起来,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江神聆这才知道,陆珈谣常居封地,她只见过司洸两回,便爱慕司洸,非司洸不嫁。
但太子已有太子妃,陆珈谣贵为郡主,恭王绝对不可能同意她做妾。
于是她便想了这生米煮成熟饭的事。
虽然出了意外,没能成功让司洸在春药陷害下和她苟且,但她不要清白、不要脸面,大喊大叫地求司洸怜惜她
动静闹得够大,最后她也如愿进东宫做了侧妃。
但司洸却从不碰她,他最讨厌算计他的女人,更何况她还胆敢对他下重药。
他冷待陆珈谣,陆珈谣便在东宫刁难其他人。
最初,陆珈谣因为觉得江神聆占了她的太子妃之位,针对过江神聆几回。
但她逐渐发现良娣周静惜才是司洸的心上人后,便将矛头对准了周静惜。
两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
一个是尊贵的郡主,一个是太子的心上人,终归是闹得江神聆头痛。
江神聆收回视线,看向殿外热闹的舞龙舞狮。
锣鼓喧天,殿内殿外欢笑不断。
宫女们鱼贯而入,收回汤盘,端上新的菜肴。
陆珈谣从殿中走出来,目光在廊下众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江神聆身上。
她径直走过来,不屑地挑了挑眉“你是江神聆”
她头上的垂珠却月钗与金步摇摇曳生姿,她张扬的美色还未长开,面庞稚嫩,胭脂却涂得殷红。
江神聆起身行礼,“和淑郡主贵安。”
陆珈谣拖曳在地的裙摆似凤凰的尾羽,华贵亮丽,“就是你么险些成为了太子妃。”
江神聆心内平静,陆珈谣还是如记忆中那样,张扬自大,十分善妒,即使“险些”,也足够她生气,“郡主误会了。”
“嘁。”陆珈谣翻了白眼,“不过,你还算有些自知之明,知道那个位置不该是你的,所以你适时地做了正确的事。”
“该是郡主的,便肯定是郡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