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嘉宁边说边挣扎,可励蓦岑的手却像钳子般牢牢抓着他的衣领,怎么也挣不脱。
“不管有没有欺负到,既然欺负了,那就该打”励蓦岑说着,就捏起拳头朝廖嘉宁挥去。
那一拳结结实实,廖嘉宁被打得摔倒在地,嘴角当即渗出血来。
许云淅愕然。
她还记得两天前,励蓦岑曾对温漾说过告诉你们班里那些乱开屏的孔雀,别打许云淅的主意,要不然,她哥可能会打断他们的腿。
当时她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他会动真格。
廖母扑到廖嘉宁身上,瞧着儿子那张挂了彩的脸,心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明明是她欺负我儿子,你不教训她就算了,还反过来打我儿子,我、我我跟你拼了”
她说着就站起身,咬牙切齿地朝励蓦岑扑去。
刘老师慌忙冲上去拽住她,“廖嘉宁妈妈,您别激动”
励蓦岑看也没看她一眼,兀自拎起地上的廖嘉宁,又是一拳砸过去。
他神情狠厉、眸光冰寒,仿佛眼前这个男生欺负的,是他的亲妹妹。
许云淅瞧着男人熟悉又陌生的侧脸,眼泪情不自禁地滚下来。
她从小亲缘浅薄,父亲早死,母亲丢下她改嫁,爷爷虽然好,性格却沉闷隐忍,加上早年瘸了腿,很少出门。
因此,她在学校里受了委屈,通常都是自己默默吞下,从不和老人家说。
而此时此刻,当她感受到励蓦岑这种直接的、浓烈的、无条件的维护时,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同时而来的还有惶恐和不安。
她怕给他惹来更大的麻烦,忍着哭腔上前阻止道“哥哥,别打了”
却被廖母歇斯底里的叫声盖了下去,“还有没有王法了”
她边喊边朝励蓦岑奔去,刘老师一个大男人几乎拉不住她。
正是饭点,其他老师都吃饭去了,刘老师找不到帮手,瞥到一群同学围在办公室门口看热闹,便叫他们赶紧去找校长。
温澜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混乱的场景。
说起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励蓦岑动粗了。
印象里他最后一次打人,还是在6年前。
之所以记得特别清楚,是因为那天正好是高一年级的结业式。
一大早,他找励蓦岑一起去学校,却看到他在自家别墅的大门前揍人。
被揍的是个年轻男人,据说大学刚毕业,是励母新招的助理,也是她的新欢。
那新欢送彻夜未归的励母回来,不小心把车停在了励蓦岑的自行车位上,因此被励蓦岑揍得鼻青脸肿,还断了一颗门牙。
而励蓦岑也因为这件事,与他母亲彻底决裂。
温澜很快收起思绪,赶在励蓦岑再次出拳前拽住了他。
校长也在这时赶到。
“简直欺人太甚,我要报警,必须报警”廖母愤怒到了极点,连嘴唇都在抖。
初春的天气,校长急出了一脑门汗,他一边用手帕擦汗一边喘着粗气劝道:
“廖、廖嘉宁妈妈您别、别激动,我们先坐、下来好、好好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除了报警,我还要她退学”廖嘉宁母亲声色俱厉地指着许云淅。
“呵”励蓦岑正在用湿巾擦手,闻言不屑地嗤笑一声,两片薄唇张开,正要说话,却被温澜抢了先,
“这位家长您好,我是励先生的私人律师,这是我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