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淙山不是说晚上不来吗
可又见到人了,柳媚珠自然是很高兴的。于是赶紧地从屋里提起油灯,笑眼弯弯地迎上去喊他“老”
“公”字还没脱口,她就顿在了原地。
因为来人将蓑笠摘了下来。灯光照清了男人清隽的五官,以及他眼下的泪痣。
许纵冷声道“媚珠,你真是让我好找。”
柳媚珠其实没怎么隐瞒去向。
她是和许纵离婚,又不是社会性死亡,躲在道馆就永远不出来了。
熙朝社会氛围相对宽松,和那些礼教森严的朝代不同,中途还出过两个女皇帝,妇人和离再嫁之事常有,算不上离经叛道。
她只是不想再应付许家人了。
无论是吴淑兰,还是身前被她错认数载,蹉跎了两个人时光的许纵。
本以为短期内不会再见到他了。她偏过头,想要避开许纵的视线“你怎么找来的”
“问了马夫。”许纵一语带过,他未带奴仆,得知柳媚珠身在高阳观后便只身策马而来。
他环视一周,处处破败不堪,她就在这里住了两天
再一瞧眼前的妻子散发,素着一张小脸,青炮下段被湿了大半,裤腿挽到膝盖,裸着一双玉白的小腿和脚。
许纵额角跳了跳,看她光脚踩在地上,面有愠色“衣着凌乱,成何体统”
“道观清净,又没有别人。你还是趁早回去吧。”
又是这些道理,柳媚珠不想再听他说这些话了,回身就要进屋。
手腕却被他强硬攥住了,许纵对她道“媚珠,你出来已有两日,该回府了。”
回什么许府她好不容易才出来了两天。
想到许府一堆烦心事,柳媚珠的心情变得很差,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团乱麻里。
柳媚珠挣扎着想要甩掉他的手“就不回。我放在书案上的纸你没见吗”
许纵皱眉“什么”
柳媚珠清楚了,他果然还不知道。
虽然不知道其中出了什么纰漏,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为明日便是休沐,只要忍过这个晚上,把许纵打发走,明早父亲就会亲自上门与许家商议具体和离的事宜。
过了双方父母明面,和离的事实也就板上钉钉了。
许纵却已经因为她的挣扎失去了耐心。柳媚珠从来没有这么抗拒过他的接触,他沉声道“你闹够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