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云词最后想,他现在就算过去打招呼也只会被流子当成挑衅。
于是看李言和周文宇也吃得差不多了,云词带上餐盘起身说“吃完走了。”
路过流子那排,和流子对视的瞬间,流子居然开始微笑。
笑得云词背后发凉。
等人走了,流子收起笑,问“怎么样,我够礼貌吗。”
虞寻沉默了下说“别礼貌了。正常点就行。”
下午法学两个班两节大课连上,虞寻缩在教室后排睡了两节课,中间被点名几次“缺考迟到,上课睡觉。”
“我在说谁,不用我点名了吧。”
满堂寂静。
“晚上干什么去了,寝室到点熄灯断电,都阻碍不了你们丰富自己的活动,”法制史老师说,“睡觉那个,起来回答,我讲到哪儿了”
虞寻撑起脑袋,勉强坐直了“讲到六法体系,宣告中国法律近代化的基本完成。”
“”
他表示自己只是趴着但没真睡,又说“五分钟前,您跑题聊到自己女儿考了年级前十,还有您女儿生日快到了,不知道送什么。我觉得女孩
子的话,可以送个玩偶。”
虞寻说着,教室气氛被他活跃起来,其他人忍不住哄笑。
法制史老师也哭笑不得“坐直了好好听。下节课再让我抓到,你就站着上。”
虞寻表示没问题。
只是这人每说一句话,都听起来比上句话更哑,他哑着嗓子答“知道。”
云词对着书,想到昨晚的围巾和敞开的外套。
还有早上那声咳嗽。
这个自称身体特别好的人,不会是感冒了。
傍晚,608寝室。
云词拎着半箱水果从李言寝室推门进去,寝室里静悄悄的,和往常不太一样,没有什么声音,也没有网瘾少年罗四方打游戏的战斗声。
他想起来这天除了他们法学专业没课,寝室其他人都有晚课。
他把水果搁在桌上,打算之后分给室友吃,路过床位下铺,看见虞寻床位上居然有人。他盖着被子在睡觉,浓墨一样的头发凌乱地盖着脸。
云词在他床位边上站了两秒,本想直接走过去,最后还是插着兜停下,垂眼喊他“身体特别好的那个。”
“”
没有回应。
云词改了口,又喊“喂。”
没回应。
“姓虞的。”
还是没反应。
顿了两秒,他最后喊“虞寻。”
这回床上的人动了下,然后将眼睛睁开一道细缝,嗓子哑得不行地应了声。
“感冒么”云词问完,又怕不止是感冒而已,“你额头烫不烫。”
虞寻张了张嘴,勉强发出一点声音“不知道,感觉不出。”
这很难感觉吗。
云词站在原地,半晌,又别扭又烦躁地,像是逼近他要打架似的俯下身他的手在虞寻的眼前停住,虽然姿态比较强硬,但并没有直接招呼上来。
然后他用手背很轻地贴了下他的额头。
体温滚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