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颂拖过椅子在他旁边坐下,“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
“谢了。”他说,“感觉还可以,不过我尝不出什么味道。”
“点外卖也要注意,有些月销量很高的,连个正经门店都没有,看着可脏了。这家店我去过,看着还像那么一回事。”
肖恪听她煞有介事地说着,不禁闷笑。
“喂笑什么笑”
乔颂见他这样,狠狠地瞪他一眼。
两人都想起了从前。
乔颂那会儿最喜欢逛的就是小吃街,冰糖葫芦、烤肠烤冷面、关东煮大鱿鱼,肖恪总陪着她,逼着自己无视老板刚收了钱的手又去碗里抓葱花往铁板豆腐上撒。
她嘴角沾着酱,理直气壮地说“不干不净吃了不生病”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将烤串递到他嘴边喂他,他当然听话地张嘴吃了。
这样的她,在工作了两年多以后点外卖时却比谁都在意店面环境了。
“后来还去小吃街吗”他憋着笑问她。
“很少很少去,要养生了嘛。”
“难怪看你天天用保温杯。”肖恪又说,“你那保温杯质量怎么样”
“你要买”
“是要买了。”肖恪抬手摸了摸喉结,“喉咙很不舒服,可能以后真的要多喝热水。”
乔颂偏头看他,目光落在他的喉结上,眼神一动。
她依稀记起了那触感。
“网上买的方便给我一个链接吗”他问。
乔颂收回视线,轻咳一声,“好,我回头找找看再发给你。”
就这样坐在一起吃顿晚饭,对肖恪来说已经足够,那些阴暗的难以忍受的痛苦的情绪被轻易地安抚,那是他的事,不是她的事,他又何必去试探她,甚至这一刻他还感到些许的自责,这段日子以来,她应该也很不好过,应该非常困扰难受吧。
逛家居商场,看她一脸欢喜地试坐沙发又起身离开忍不住多看两眼,他说买下吧,她却摇头,笑嘻嘻地拉着他的手说租的公寓又不是没沙发时,心脏会有一瞬间的刺痛感。
想要给她更好的,可即便他给她买了很贵的戒指,他还是觉得亏欠她。
那两年的恋爱里,怎么不是亏欠呢
好像什么好的都没给她。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乔颂见他低着头,不说话也不喝粥,便疑惑问道。
肖恪收敛心神,“没有不舒服,只是在想一些比较棘手的事。”
乔颂还以为他说的是工作,乐了,“要不要这么拼,吃饭的时候别为难自己咯。”
两人有说有笑,坐在落地窗前,还可以俯瞰夜景。
虽然茶水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但肖恪也没有说奇怪的话,更没有刻意地提起从前,只是过去的种种,它不在嘴上,而是在心里,在彼此对视间。
江肃今天外出,陪同的秘书是张若雅。
他听到张若雅坐在副驾驶座跟乔颂打了电话,很小声,但他也听清楚了,今晚乔颂加班。
加班挺烦的。
他思来想去,还是自己开车来了公司。进电梯时,他连理由都想好了,就说自己是来公司拿点资料跟文件,如果她还在的话那再好不过,他悄悄地等她,等她下班,她心情好的话,他是不是可以提出送她回家
江肃满脸愉悦地走出电梯,趁着电梯厅没人,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
深吸一口气,抬腿迈出,必要装作惊讶的样子对她说一句“怎么还没下班”
一步两步三步,他在心里排练了好多遍,似是漫不经心地往秘书室扫了一眼,愣住,咦,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
该不会是下班了吧
探头一看,她电脑还没关,包也没拿,这才松了口气,估计是去茶水间或者洗手间了吧
地上都铺着地毯,走路悄无声息,江肃看着茶水间的灯亮着,隐隐约约还听到了有人说话,往里走了几步,竟是一怔。
一对年轻的男女背对着他,都坐在高脚凳上,距离不算太远,稍稍靠近,肩膀相碰。
不知道男人说了些什么,女人轻轻地笑了。
肖恪更早一步察觉到有人来了。
他回头,跟江肃平静对视,竟然淡然地微笑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