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也是吧,如果究其一生都找不到的话”
我无助地,“那,那直哉要怎么办。”
“没怎么办,继续当家主吧。”他回答。
怎么能够这么轻描淡写地说这种话
虽然他要是消沉下去听着也没那么好,
但是
我啊了半天都没说什么,只能闭嘴。
“如果要说变
化的话在继承家主之位以后,我应该会变成一个恶劣糟糕的人,没有妻子没有孩子,哪天发神经地活够了死了吧,不知道自己的结局了。”
我很无语你怎么又说这样听起来很糟糕的话”
他耸了耸肩“会变成视人命如草芥的恶人也说不定,尊重之类的道德观也很难去界定,心血来潮或者利益驱使。
我一直觉得如果不是梦光来扮演的话这些东西都很没趣,以怎么都无所谓地方式来生活吧,毕竟我的老爹那样混蛋地活了一辈子也没见从家主的位置上下来过。”
他贴住我的额头。
声音很温暖。
“梦光,你不要担心,你告诉了我家庭是有意义的,我一直很不屑这个概念,我们两个人都不能理解的事物,我们却有好好地组成,我以前觉得很无聊的日常生活,我却因为你感受到了它是珍贵的。”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他这样真诚到让人怀疑他的话就好像什么破解诅咒的咒语一样。
居然很好用地生效了。
我还没来得及伤春悲秋就恢复了大人的身体。
腿也没有再变得很难行走了。
就像打通了什么甜蜜的he结局一样,我还没说两句话呢,他就咋咋呼呼地把我抱紧,很夸张地抱着我转了一圈。
“直哉,喂稍等、在干嘛呀”
我被吓了一跳,不好意思地推着他的肩膀。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像那个不懂事又寂寞孤独的小少主一样,想做这种张扬的事情来吸引周围大人的注意力和仆从的艳羡。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也许他只是想抱我而已。
好容易等他把我放下来,我尝试走了两步。
小心翼翼得就像是上岸的人鱼。
“真的诶亲爱的我真的恢复了”
走到花坛尾端的爱妻双手交叠在一起,欣喜地抬起头来。
那双漂亮的眼睛倒映着逐渐染上墨蓝渐变的晚霞,低下头的时候,眉眼浮现出的淳真,新雪一样刺眼。
明明是作为仆从在那个阴郁又严肃的咒术世家长大,本身也是多愁善感、时常忧郁的脾气。
开心的时候,每次笑出来时候,却能够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清澈单纯的情绪。
梦光
看着她打招呼的小幅度动作,禅院直哉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丈夫在想什么。
只是低着头,好奇地偏头看着袖子研究。
“亲爱的,你说为什么身体变大了衣服也会跟着变大呢”
他走过来,帮我把裙摆的褶皱捋平,淡然“人鱼长出腿的时候鳞片也没有掉得哪里都是哦,夫人,稍微朝淑女梦幻的地方想象一下吧”
我稍微想象了一下,被他这个比喻弄得浑身不适,只能够心情复杂地吐槽
“直哉,你好不擅长这种微妙的比喻。”
他耸肩,拍了拍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