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可,可是”
“帮我带话给他,”他道。
话题突然转到这里,听着,我微恼,“什,怎么就要给你带话”
“我有一个儿子,”他道,“交给他处置吧。”
我的表情更加地奇怪,“为,为什么就要说到这里。”
“临终托孤啊,临终托孤,”他仰头,散漫慢慢地道。
“你,你可以自己跟他说,”我很不解风情地道,“而且你儿子叫什么,我完全就不知道,他更不会知道吧你们都认识吗为,为什么要交给想要杀自己的人你们不是敌人吗”
他没有出声了。
男人微微低着眼,像是睡着了。
我推了推他的肩膀,他就像一片落叶般躺倒在地。
2
确认他真的好好地睡过去了,或者说可能死掉了以后,我拨打了丈夫的电话号码和医疗急救电话。
前者顺利地拨通了。
丈夫接电话的时候正在开会,我听到他背景音里家主醉醺醺的语气带着不同寻常的冷意,他接电话的回复语冷淡,有着不明显的疲倦,甚至偏过头去叫旁边的人闭上嘴。
“直、直哉”我有点不好意思,“你,你能来接我一下吗这边、有点意外情况。”
他沉默了几秒,“你在哪。”
我赧然地,“我也不太清楚,我尝试了手机定位,但是好像有点信号问题,大概是海边不太清楚,这边有很大一片森林。”
丈夫说“我知道了。”
我听出他语气里不明显的倦怠,大概是操劳熬夜的缘故,毕竟这个绑架犯闯入内院应该惹得动静不小,我关心道“直哉你还好吗”
“啊”,他深呼吸了片刻,似乎在平稳情绪,“很好,很好。”
“”我半信半疑,倒不如说是不太相信,“真的吗”
“真的,真的,”他重复回答道,咬牙切齿的意味更像是说服自己。
“好吧,”我迟疑地道“那你能够找到我的话再给我打电话,好吗”
“好,”他平静地等了两分钟,听我没有什么话继续要说,就挂断了电话。
我心里还是有点失落的。他好像没有发现我被掳走这件事情,可能是以为我赌气离家出走了,但是这又没办法解释我在说森林的时候他没有紧张讶异的情绪
想到这里我又有点难过,谁不想要失踪后家人或者丈夫追悔莫及或者惊慌失措的传统戏码呢那么恐惧的时刻,我想着的是他的名字的。
他一点都不想我吗
被情绪淹没的我却忽略了一件事,他没有再询问我身边具体的地貌特征与周边环境了,明明这是很重要的事情,毕竟我的词语很模糊,定位也不清晰,世界上有那么多森林和海边,一一地找,等找到我的时候或许我已经饿死了也说不定。
为什么他没有多问呢
我没有来得及想这个问题,就看到从森林暗处走出来的身长修立的男人。
他四肢纤长,身姿修颀,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很赏心悦目,带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用绷带缠绕制成的眼罩,遮住了那双琉璃弹珠一般的透彻蓝眸,双手插兜,很是温和悠然地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