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面被他拉得一阵趔趄,表情一瞬空白,甚至带着措不及防的茫然。他的尾指触了触我的掌心,我才一阵发痒地回过神来,额角溢出薄汗,“欸欸少主”
“这,就这样”我不太明白该走还是怎么样。
他是家族里溺爱着千般许诺长大的继承人,这种事情他可能没有任何事情,甚至不需要考虑后果,但是作为他身边的侍女,我是不能够就这样轻易地逃脱掉大人们的罪责的,可能到最后受苦的会是我也说不定。
“直哉。”
家主在身后用沉重的声音呼唤这位继承人。
他是一位爱喝酒的人,无论晨昏都带着比脑袋还要大上一圈的酒葫芦,隔得很远就能够闻到熏天的酒气。但却很神奇地能够在这样的状态下保持清醒。
虽然已经做好了用带着锋芒的锐利话语驳辩的准备,但就这样毫无顾忌地带着人走,还是
座上的家主似乎困了,山似得盘坐着,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苦恼地道“如果你就这样走了,我可不好交代呀。”
丈夫回望,略微的蔑视与嫌恶从狭长的眸子里倾泻出来,“她不是说了吗,暮和那家伙自己磕大了在家里乱跑呀,想起来有点恶心,之前见到都纵容他的,那种东西真的没有人告诉他副作用吗感觉多少把他的脑袋也烧坏了点,花了家里多少钱也不知道节制一点,最后居然是西廊的庭院遭殃这样绮丽的雪天让他死在那了,这种随意讨论一下的次等尸骸绝恶的污染事件就不要让我出席了吧”
他站在原地,含着笑,露出一个凌厉冷淡的神情,修指触上太阳穴,轻而易举地便吐出尖锐又嘲弄的措辞,“至于问我的意见随便吧。”
家主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最近确实花了不少钱呢,虽然我不太管,但是好像听谁说过。不过,直哉,今天不是讨论这个的。”
年轻的继承人视线意味深长地扫过一众族亲,听到这里,自然地流露出意外的情绪来,长长地“啊”了一声,缓缓露出一个内敛的微笑,“居然不是吗抱歉呢,我不知道。”
禅院一树的脸都绿了。
“直哉,”家主定定地看着他,等着他一个确信的表态,这场会议的本质也就是这样的,他沉稳地道“你是这样定性的吗”
“随便吧,老爹,我不在乎。”他兴致缺缺地道,把这个话题抛在身后,以继承人的身份熟练任性地表达自己的立场,每次当他明确地表明自己擅权时,都是那样轻易又没有道理的让整个家族都为他妥协,“说起来,过两天,家里准备举办婚礼吧。”
于是家主不再谈适才的话题,禅院一树知道,这次又会像以往的无数次那样掠过。正因为如此,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让这位继承人付出什么代价,但更加意外的依然是没他有选择随意地抛出下人,哪怕是给族亲一个交代,他冷笑,愤然无力地剜了一眼旁侧的侍女,露出不可置信又愤怒的目光,站在原地良久,甩袖离开。
听到这里,家主意外地挑眉,扬起头,来豪爽地喝了一大口的酒,“真是意外,谁的不会是你的吧,有合适的人选了”
“嗯,是我的,喜事吧”他微笑。
家主身体前倾,“哦”了一声,“那是真的大喜事,是哪家的千金我记得,京都的研讨会你很开心地回来了吧,是那里认识的吗”
“呀,不算吧,是我的千金,”丈夫笑着道,“宫野尾梦光,我要和她结婚。”
以上,丈夫的求婚场合发生在这样荒诞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