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五十军棍,剥去他禁军将领的位置。其余人等,只要参与喝酒的,一律杖杀。”
茶盏落下,太子殿下搁在脚踏上的腿回收。深邃的眉眼之中寒气逼人,轻飘飘的却是要了那么多人命。
可军有军规,国有国法,若无重罚今日之事必定会在起祸端。只有一次性严惩,才能彻底断绝了这番可能。
“臣妾遵命。”太子妃倒不意外这个结果,这么多的人的安全可都在禁军的手中,出了猜错只有死路一条。
若是轻拿轻放,东宫岂不是乱套了。
“谁给赵良媛传的信”太子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又问。
“是她的宫女迎春。”太子妃一挥手,身后奴才立即压着迎春上来。
赵良媛被关入冷宫,身侧不准带任何宫女,迎春便被贬去了浣衣局。
昨夜也是她去给赵良媛送信,若是旁人赵良媛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
迎春被拉上来的时候明显受了刑,跪地的时候还能看见她身上的血。
衣裳被鞭子抽烂了,身上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南殊闻到那味道心中就不舒服,她面色微变。低下头却见迎春正满是恨意的盯着她,一双眼睛里似是带着火,却又盖不住那股浓浓的妒忌。
“往哪里看呢。”刘进忠见殿下眉心一皱,立即冲着地上呵斥了一声“殊小主可是你这个奴才可以随意瞪的,活腻了不成”
迎春这才赶忙低下头,一副惊慌不已的模样。
“臣妾审问过,就是这个奴才给赵良媛送的信。”太子妃在一旁解释道“她本赵良媛的贴身宫女,这段时日倒是老往冷宫跑。”
“她说她昨日去的时候见冷宫四处无人,她便给赵良媛开了门,说了赵德丰被关押的消息,赵良媛一时控制不住这才跑了出去。”
一整夜下来,她就只查到这么多。背后到底有没有人指使,而指使的人究竟是谁她却半句不提。
各种刑罚都上过,只是依旧说不知道。
太子妃面上十分难看,后宫乱成这样只能是她这个做太子妃的责任,殿下不斥责还好,追究起来她也难辞其咎。
她坐在椅子上狠狠地捏着掌心。
身侧,太子殿下的目光正看向地上。凉薄的目光往下扫了一眼,那颤抖着的身子就开始哆嗦。
“孤问你,如何开的门”
殿下一开口,迎春整个人便抖得的如同筛糠。她跪在地上哆嗦着,血从后背溢出来“那钥钥匙就在门锁上,每日送膳,有时便会忘记取下来。”
冷宫的门都有特殊的链锁锁住,无专门的钥匙压根儿打不开。她去的时候钥匙刚好就在锁上,没多想就打开了。
“那你又是如何知晓赵德丰被关押的。”都被贬到浣衣局去了,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些。
“奴婢开始并不知晓。”迎春跪在地上,吓得连连磕头“是奴婢去的路上听见几个小太监在聊天,听听见的。”
她是赵良媛从家中带来的,自然对赵家有感情。一听赵德丰被抓,火急火燎地的就去了冷宫报信。
刘进忠大声呵斥“在殿下面前还不说实话,当心拔了你的舌头。”
“奴婢没有说谎。”迎春头磕的快要破了,疼的浑身蜷缩在一起,声音里满是紧张“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当时四小太监围在一起,奴婢奴婢听后吓坏了。”
“无人在背后指使”太子问。
迎春额头贴地,身上受了重刑“无无人指使。”
她边哭边磕头,吓得眼泪直流“奴婢当真儿不知放了赵良媛会惹出这么大祸事来,奴才当时没没想过她会跑。”
太子殿下收回目光,身子后靠。抬手一挥,迎春就被拖了下去“殿下饶命啊殿下。”
“奴婢当真儿不知,奴婢只是给赵良媛开了门,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巨大的恐惧袭来,迎春拼命挣扎,却是被小太监捂住嘴巴,拖了下去。
“殿下饶命啊”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渐渐地已经听不见。
随着迎春被拖下去,殿内气氛越发紧张。
这事瞧着已经清楚,迎春无意间放了人,而又恰好撞上禁军不在,赵良媛这才得已跑去了琼玉楼。
桩桩件件巧合的天衣无缝,像是已经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