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宴一脸复杂地看着她,却见她一脸认真。抬手捏了捏眉心,他面无表情的将她的手给拿开。
“殿下”南殊不解,却也不敢再放肆。
宋怀宴撇了她一眼,这才朝着门外喊了声。
刘进忠进来的时候脚步放轻,头都不敢抬。他垂着眼神落在地上,唯恐自己看了什么不该看的。
“殿下。”他立着身子站在一旁,低眉垂眼。
“赵良娣病了,你亲自去太医院找几个太医去长秀宫,务必要给孤查出来得了什么病。”
刘进忠心中一突,殿下这可是在光明正大打赵良娣脸。
君恩难测,今日风言风语都在传长秀宫的丑闻,装病这事再捅出来岂不天大的笑话。
这回赵良娣没病也得有病了。
“奴才遵命。”刘进忠眉心跳着弯腰就要退下,前方,南殊眼看着人要走,也顾不得太多。
悄悄地伸出手揪住殿下的袖子扯了扯,满脸哀求地看着来人,无声道“殿下。”
宋怀宴默不作声地将她作乱的手收入掌心,拧着眉心道“长秀宫的宫女妨碍政务,罚跪三个时辰。“
南殊这才松了口气。
刘进忠刚好瞧见这一慕,吓得眼睛看直了。弯着腰直到退出门后才擦了把额头的汗。
想到刚刚那小动作,心中暗暗咂舌,殿下的袖子她也敢扯,这位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他默默将南殊的位置往上提了提。
别看她如今虽是宫女,要他看,日后能走到什么高度谁也不知。
殿内又重新安静下来,等人走后南殊还巴巴地问了一句“殿下,奴婢要出去跪着么”
太子殿下低头处理政务,看都没多看她一眼“想跪就自己滚出去。”
南殊自然不去。
外面太阳又热,要真的跪上一整日膝盖就别想要了。可如今她正罚跪呢,又不能走,想了想走上前替殿下研墨。
她一双手生得极好,十指纤纤拿着青松子。乌黑的墨条衬的手指瓷白透亮,指尖还透着粉。
宋怀宴看了一眼,倒也没开口阻止。
南殊心细,人也聪慧,研磨虽是件小事但她做起来却是极为顺手。太子竟是由着她,就这样呆了一下午。
直到天色渐晚,门口的小太监前来通传“殿下,淑贵嫔在门口求见殿下。”
南殊研墨的手微微一顿,停了下来。
她一直都知晓珍贵嫔受宠,可却没想到她这样肆意妄为。太宸宫素来不让后妃进入,殿下刚因为这事惩罚了赵良娣,珍贵嫔就敢在这个点亲自来太宸宫。
这无异于向所有人表示,阖宫上下太子殿下最宠爱的便是自己。
不知珍贵嫔到底是胆子大,还是自信自己不会被殿下叫出去。
南殊想了想往日里珍贵嫔的荣宠,她的确是有这个资本。赵良娣怕有多恨她,就有多嫉妒。
太子殿下闻言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抬手捏了捏眉心。低垂着的眼帘中不知在想什么,却也没开口叫人下去。
门口小太监还在等着,南殊自然不会如此不识趣儿。她放下手中的东西,乖觉道“殿下,那奴婢告退。”
珍贵嫔都来了,除非她傻了才留在这儿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