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卷发的阿姨焦急地拿着手机“不行,我得给我儿子打电话哎”
后面有人站着,声音清润“怎么回事”
扭头一看,这不是小顾大夫嘛
前俩月在外面开的诊所,虽说离得近,但这俊俏小伙子太年轻,并且表情总是冷冰冰的,不太好接近的模样,所以她也就去量过一次血压,并不熟悉,现在也考虑不了那么多,阿姨指着上面“有只猫困到那儿了,怎么叫都不下来”
顾裕生跟着抬头,看到了一抹姜黄色。
“有人上去抓,就缩到管道里不出来,但估计伤着,自己也下不来,好像都几天了”
顾裕生放下手提箱“我去看看。”
阿姨在后面呼着“慢点啊,那儿还挺危险的”
他快步上了三楼,推开单侧的玻璃窗,侧着身体探出狭窄的空间,平台年久斑驳,上面还布满乱扯的电线,果然,那只橘猫见到有人来,立马开始龇牙,而这个时候顾裕生也看清楚了,小猫的后腿受了伤,血痂已然发黑。
“咪咪,”他小心避开电线,“过来。”
大晚上的,这处平台没有什么护栏,又风吹日晒满目污浊,顾裕生试探着朝前伸手,炸毛的小猫已经弓起身子,凶狠地冲他哈气。
但似乎身体不支,无力再往后躲避自己,只是勉强亮着自己稚嫩的獠牙。
估计也就四五个月大,很小一只。
顾裕生快速伸手,直接揪住了橘猫的后颈。
“喵”
它挣扎得太厉害了,声音凄厉,身体在空中剧烈地弹动,顾裕生居然差点脱手,他回头看了眼半开的窗,空间那样逼仄,万一不小心让其逃脱,或者再应激,该怎么办。
楼下的阿姨们七嘴八舌“小心点啊”
顾裕生低头,一口咬住橘猫的后脖颈,把它叼了起来。
神奇的是,原本还猛烈反抗的小家伙,居然真的瞬间安静,老老实实地被顾裕生带着爬回三楼。
那位卷发阿姨抱着个猫包,正等待呢,就突然愣住。
画面太诡异了。
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嘴里叼着小猫脖子,两只手在下面虚虚地托着屁股,表情淡定地走出门洞。
完成交接仪式后,顾裕生拿出湿巾擦拭嘴唇,略微挑了下眉毛。
怎么,很奇怪吗
以前他打工的时候跟人合租,室友心血来潮买了只猫,可能年龄太小了,总是叫个不住,可怜巴巴的,顾裕生下班回来,想起动物世界里的猫妈妈,会咬住幼崽的脖子转移阵地。
于是他就模仿这个画面,试图让小猫找到点安全感。
叼着小家伙的脖子在房间里乱爬。
吓得室友以为他变异,把小猫当成储备粮。
“没没事,”阿姨拉好猫包的拉链,“我现在就带它去宠物医院检查下,谢谢你啊小大夫”
顾裕生拎起手提箱“应该的。”
说完,扭头就走。
毕竟有些大夫表面矜持端庄,实际上一嘴的猫毛。
而另一边的傅家,老管家则满后背的冷汗。
因为傅家大少爷,傅明灼,正背着手站在前厅,目光阴冷地问“小寒呢”
“楼、楼上,”管家硬着头皮,“小少爷已经要休息了”
傅明灼全然没听到似的,脱下黑色皮质手套,身后的高大男人立马恭敬地接过,又弯着腰后退。
“我去看看小寒。”
院子里已经站了满满当当的人,都低头垂手,屏声静气不敢吭声。
傅明灼淡淡地接了句“你们不许跟着。”
管家也唯唯诺诺地站在后面,听到脚步声逐渐消失在楼梯上,才心惊胆战地抬起头。
坏菜。
傅家两位少爷,性格可谓天壤之别,哥哥傅明灼手腕强硬冷厉,性格阴鸷,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家族话事人,而弟弟则风流浪荡,对于事业没有任何追求,是个天生眠花卧柳的浪荡坯。
这样的弟弟,却是哥哥傅明灼的唯一软肋。
从小到大都是纵着他来,要星星不给摘月亮,说实话,傅明寒变成现在这样的任性模样,他哥要付绝大部分责任。
当然,傅明灼也不是任凭弟弟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