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沣迟做完手术后免疫力底下,诱发了带状疱疹,现在疼的厉害,根本不能休息。
盛绪还没来得及收拾好情绪,就要赶过去。
他并不是对盛沣迟的怨恨和愤怒就此没了,只是病后的盛沣迟完全换了一个人,变得脆弱,孤独,抱着可怜的回忆浑浑噩噩。
好像故作坚强了一辈子,盛沣迟终于肯直视失去挚爱的痛苦,弯下了倔强的脊梁。
他仍旧不善表达,但那些他不愿承认的懊悔,想念,疼惜,都变成了对盛绪的依赖。
毕竟他曾经也是一个会因孩子摔跤心疼不已的父亲。
到了医院,盛珵也在,他已经请完了全部年假,工作快要堆积如山了。
他问盛绪“如果爷爷愿意跟你道歉,你会回到家人身边吗我知道你不讨厌,你只是在赌气。”
盛绪没说话。
“以前家里好像一个比一个脾气大,也折腾的起,再过些年,可能真的没人跟你吵了,突然失去的挽不回,那慢慢失去的呢十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盛绪还是没说话,只是手掌越攥越紧。
“这里有一份继续读书的申请,以你的身体素质,通过应该没问题,大家都各退一步好吗”
盛绪沉着脸,转身就
走。
这一周他的人生突然变得一片狼藉,别说读书的心思,活着的心思都快没有了。
这次虽然没有争吵,但盛绪也没有如盛珵所愿。
他借着这个机会回了趟自己家,仔仔细细冲了个澡,冻出细纹的皮肤一泡水,又疼又痒,但总算洗去了满身的消毒水味儿。
可他现在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
赛季开始,训练会非常密集,虞文知只能住在俱乐部,而他已经没有资格继续呆下去了,否则对sno也是不小的影响。
所以虽然是同城,又好像隔着千山万水,那些没来得及说出的情话,也无疾而终了。
盛绪没回俱乐部收拾东西,他受不了那一幕,在虞文知面前把自己的痕迹清空。
只要他的东西还留在那里,就仿佛还能维持一个假象。
徐锐也并没有要求他把东西搬走。
sno还是如期到队了,看到老队友,他显得格外激动,上来就给泽川一个拥抱。
虞文知他不敢抱,但还是压着兴奋说了声“队长,我回来了。”
虞文知挽起唇角,笑意不达眼底,轻易就散了。
可他还是要担起队长的职责,对队伍的成绩负责,他只好事无巨细的,指导sno的训练。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割裂了,在训练室,全情投入练习,不掺杂任何个人感情,可回到卧室,看到盛绪空荡荡的床,摊在沙发上的帽衫,还有窗台一株株枯萎的虞美人,虞文知觉得呼吸都越发艰难。
他有次太累了,精神都是懈怠的,所以一回屋就喊了声“盛绪。”
没听到回音,虞文知愣住,继而摇头苦笑,刚走两步,突然觉得神经猛烈抽痛,疼的他躬腰蜷在地毯上,手背绷起道道凸起的血管。
盛沣迟带状疱疹终于好了后,整个人被折磨的瘦了一圈。
盛珵打算把他接到b市的疗养院,方便照顾,他们走的特殊通道,上飞机可以单独安检。
然而盛珵提着行李走出一段,才发现盛绪没跟上来。
“先生,麻烦你取下身上的金属物品,放到筐里过安检。”
盛绪没动。
盛珵皱眉,返回来,问道“怎么了”
安检员解释“哦盛先生,他脖子上的项链要摘下来过安检,这个我们有规定。”
盛珵清楚,他的手表也是摘下来过安检的。
他看向盛绪“盛绪,你的项链。”
“摘不下来。”盛绪眼神晦暗,用力握住颈前的铂金小方块。
这些天他洗澡都是用保鲜膜包着,生怕沾了水,很费力,但没办法。
“什么摘不下来”盛珵疑惑地皱起眉,“项链有多贵你试试能不能拽下来,飞机要起飞了。”
盛绪猛地后退一步,像是一步退入了黑暗,眼睛突然涩了起来,晕起一圈朦胧的热“坐不了飞机了,我没有钥匙。”
这下连安检员都不知所措地看着盛绪,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因为这个荒唐的理由坐不了飞机。
盛珵沉默,他似乎很久没见过盛绪哭了。
真的这么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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