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r突然不想解释了。
他笑了起来,笑的苍凉,他拍拍身上沾的土,梗着脖子,目光里含着化不开的怨念。
“为什么你们不知道为什么吗”ever突然大声咆哮起来,木已成舟,他反倒不害怕了,而压抑了半年之久的情绪,如汹涌浪薄而出,“我给茶队卖命两年,夺不了冠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吗凭什么你们要用盛绪换了我”
“还有虞文知,虞队长”ever面部充血,眼球都涨了起来,他用手指着虞文知,咬牙切齿,“盛绪刚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讨厌他,他个性就是招人厌恶,为什么你对他那么好为什么偏偏你对他好”
“他打的我进医院,你非但不骂他,反倒来警告我,你当我不知道,晏汀予他们通通都是你帮盛绪请的,就为了他能名正言顺加入训练”
“你对他可真好啊,他有脾气就可以随便发,不让他上场就能当场甩脸子,他那叫真性情,那我呢我不过是藏了个鼠标你就觉得我用心险恶了”
ever的咆哮让其他人都安静下来,虞文知缓缓睁开眼睛,注视着逐渐疯癫的ever,像是在看一个于己无关的小丑。
ever最受不了虞文知这漠然的眼神,仿佛已经不把他当做茶队的一员了。
“虞文知你真偏心啊,我可真恨你啊,你装的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其实根本没有一点真心”
“张佑你住嘴”泽川怒不可遏地打断他。
虞文知摆了摆手,终于站起身来,朝ever走了过去。
他皮肤苍白的如精美的雕塑,眼中映着窗外的雪影,一团火在皑皑白雪中燃烧着,那是旁人从未见过的模样。
虞文知揪住ever的领子,ever就像个没有支点的圆规,被虞文知扯得七扭八歪地踉跄着。
“两年前的五月十七号,sno出走,你加入tea,网上拿你跟崔京圣比,你说你压力大,于是线上线下我绝口不提崔京圣。”
“磨合不足,世界赛失利,那年转会期大长假,我留在基地跟你双排,一天没回家。”
“一年半以前,sno想回茶队,故意挑你k,连赢了你三把,后来他拿着战绩找我,我相信你有潜力,最终婉拒了他。”
“张佑,我为盛绪做的,也都为你做过,作为tea的队长,我问心无愧,不知道作为tea前ad,你心里有没有愧。”
之所以说了这么多,是因为虞文知不想愚钝蠢笨之人将他的付出当做理所应当。
但哪怕是这样的话,他语气依旧平淡且克制,说完,他松开ever,将手揣起来,目光中最后一丝怒火也无“不管有没有愧,你都可以滚了。”
这样严重的词,虞文知从未对人说过。
ever麻木不仁的心终于被刺破一个豁口,两年前的种种走马灯一样浮在眼前,虞文知的批评,鼓励,调笑纵容清晰可见,然后裂痕变得越来越大,痛彻心扉,鲜血淋漓。
ever下唇抽抖,脸涨红到极致,眼泪终于滚了下来。
他声音抖得厉害,听起来甚至有些滑稽,可在这样的情景下,没有人笑得出来。
“你为什么不能一直对我好那你为什么不能一直对我好”
没有回答。
盛绪眼神像混了墨,越发沉了下去。
他永远不可能告诉ever,虞文知也曾为此痛心,失神流泪。
他阴暗的想,就让那颗真心只有他能接住,然后不动声色地藏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