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皎月也行吧,起码不是直接抱着。
她默认了周行训这做法。
大半夜的不睡觉其实挺无所事事的,周行训捞着卢皎月说起了现在的战况。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这会儿局势已经很明朗了,连战告捷,献城的献城、投降的投降,现在还死扛着不退的只有博州治所博宜一城而已。
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周行训发挥,他只沉思了一会儿,就用一种很说书人的腔调开口,“马公纬现在有上中下三策。”
大概是茶楼酒馆混迹多了,周行训这话说得很有点那个味道了。
卢皎月现在很需要点东西转移一下注意力,倒也配合他“哪三策”
周行训也干脆“上策,他现在就出城投降,跪在地上磕头、求我放他一马。”
卢皎月
这听起来不像是个正经上策。
她忍不住问“他这么做了,你会放过他”
周行训高高挑起一边的眉毛,语调惊异“怎么可能这可是叛乱”
他像是意识到什么,声调压下去,用一种让人能明显感觉到忧虑的忧心忡忡语调接着,“阿嫦我知道你心软,但有些事是不能开口子的。我这次要是放过了马公纬,就相当于告诉天下人叛乱之罪,亦可赦免。这样不行,这要出乱子的”
他像是强调一样,还使劲摇了摇头。
卢皎月莫名地从中听出点谆谆教导的感觉。
卢皎月“”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jg
这种事她当然知道啊
她噎了一下,还是忍不住“但你说是上策”
周行训这下次声音平静多了,带着种不需要思考的理所当然,“我会给他一个痛快的。”
卢皎月不由沉默。
她突然意识到、周行训之前的话其实没什么问题。有些事,“知道”和“做到”完全是两码事。
周行训略微
察觉点气氛的不对,但是又不太理解。
他摸索着点了灯,低头看过去,对上卢皎月奇怪又疑惑眼神,“怎么点灯了”
刚才那点不舒服的感觉立刻就抛到脑后,周行训特别坦诚,“想看看你”
他满脸写着你真好看。
卢皎月“”
这人有时候会不自觉地甜言蜜语,杀伤力还挺大的。
卢皎月有点不自在地别了一下脸,模模糊糊地“哦”了一声,又有点纳闷虽然周行训从来不掩饰自己是个颜狗,但天天看、再好看的脸也麻木了吧他每天都这么新鲜,就很怪。
周行训不知道卢皎月所想,他看着那泛红的耳朵尖,忍不住又笑了。
阿嫦都不知道,她耳朵特别容易红,有时候吹口气都会变颜色,伏在她肩上说话,没一会儿耳朵就染上了淡淡的粉
周行训忍不住舔了一下唇,略尖的犬齿磨过舌面,细微的疼痛感勉强拉回了些注意力。
又听怀里的人追问“那中策呢”
周行训“啊、嗯中策。”
飘走了心神被强行拽回来,他顿了了一下,倒也接上了刚才的话,“中策就是开城门迎敌。眼下的情势、他还敢冲杀出来,我敬他是个英雄。”
卢皎月这倒确实是周行训的性格。
也不用卢皎月追问,周行训就紧接着把下策说了。
“下策就是像他现在这样,固守不出,在城里当个缩头乌龟。”
卢皎月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上中下”。
怎么听都没一条活路,反而越往上死得越快。是个人都不会选上策吧马公纬现在也确实是一副“据城困守”的架势。
卢皎月想着营帐里这几日的讨论,“你要在外头修筑营盘围困”
按照她听到的内容,这方式应当是损耗最少、赢面最大的了。
却听周行训道“不。要攻城。我已经叫人去伐木、修云梯了。”
卢皎月愣了一下,“攻城”
会死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