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要撑身站起来,林雪君忽然伸手拉住他。
“怎”他转头。
“嘘”林雪君按着他示意他不要动。
耳中忽闻一阵由远及近的嘈杂鸟鸣,阿木古楞顺着林雪君的目光向前望去,只见一群白脖子黑帽子像飞镖一样的瘦鸟展翅飞掠像河边。
河边正饮水的苏木喝爽后抬起头唏律律地甩头,鸟群中的几只自来熟地落在苏木背上。
苏木疑惑地转头拿大马眼睛观察,见小鸟只是落在它背上一边休息一边梳理羽毛,便不再搭理,继续开心地低头喝水。
林雪君屏息打量,随即小小声地道“是燕鸥,吃蝗虫吃得好厉害的。”
她话音刚落,便有几只燕鸥看中了草丛中跳跃的肥美蝗蝻,飞落草丛成功捕猎后,叼着蝗蝻东张西望一番才将蝗蝻吞食。
“喳喳”尝到美味的燕鸥大声鸣叫,仿佛在向同伴描述蝗蝻的美味。
落在河边饮过水的燕鸥便也扑腾向草丛捕猎。
只不一会儿的工夫,林雪君视线范围内的燕鸥便捕食了几十只蝗蝻。
阿木古楞忽觉右手腕一阵刺痛,转头望了才发现是林雪君紧张中不自觉攥住是了他的右腕。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燕鸥群,嘴巴不断喏动,似乎正朝着燕鸥无声念经。
如果阿木古楞正趴在林雪君面前,就会发现她正无声念叨的是留下吧,留下吧
小心翼翼地呼吸,阿木古楞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忽然一只燕鸥落在河边的高草丛中,像小鸡一样蹦跳着寻找一番,竟合身窝在了一个碗状的人工鸟巢里。它似乎有些不解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这么完美的无主巢穴,转着圈儿以不同姿势在窝里蹦跶了一会儿,它竟就站在窝沿仰着头唱起歌。
十几分钟后,其他燕鸥在河边的高草丛中发现了无数个漂亮的、完美的已经造好的巢穴,经过一番叽叽喳喳地抢夺和商讨后,它们似乎默契地选好了自己的巢。
其中几只燕鸥似乎还嫌巢穴不够柔软,居然落到苏木背上,不客气地掳走了好几撮马毛。将马毛垫在巢穴中后,它们似乎终于感到了满意,无需再东奔西走地寻找细枝和草茎,固有的鸟巢为它们省却不少麻烦。
四周有丰富的蝗蝻食物,守着河流,很快还会有刚孵出来的小鱼在河流中等待它们取食一切似乎都是最好的安排。
无需再多做寻找,燕鸥们偶然路过,偶然发现这风水宝地,顺其自然地便住了下来。
每一个鸟巢边沿都站着一只燕鸥,它们欢唱着呼朋引伴。遇到合适的异性立即入爱河,一两周内便会在巢中产蛋。
河水清凌凌地流淌,燕鸥一边左右张望一边不住口地唱啊唱。
远处又有一群鸟掠近,落在距离这处河段几米外的河岸上,一边吵闹着一边饮水捕虫。
林雪君和阿木古楞悄悄退出高草丛,行到不惊扰燕鸥的远处草坡后,才吹口哨呼唤他们的骏马。
扶着苏木又驻足观望了一会儿燕鸥选巢、饮水吃虫的热闹景象后,林雪君才在苏木背上巧劲儿一压,翻身跨坐在大黑马背上。
轻夹马肚子,两骑两犬纵马奔驰向远处,直到他们背影模糊,欢快的歌声才被风吹向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