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畜群,林雪君将装满中药草的箩筐摘下来丢给守在畜群一侧的胡其图阿爸,便随着乌力吉大哥去看牛。
那只生病了的牛被乌力吉7岁的女儿带到了畜群外围。
小小的女孩儿戴着顶过大的尤登帽,骑在一匹较小的棕马上,牵着病牛一脸严肃地晃悠着前行。
林雪君行到近前便翻身下马,跑两步到小女孩跟前,伸手接过她递来的拴牛绳。
将小母牛往面前一拽,打眼看过,林雪君一路上挂着的心便放下了。
乌力吉骑着马追上来,她立即仰头笑道“没事,不是口蹄疫。就是长疣瘤了。”
说罢,她又对阿木古楞道“去取一下温度计,我给它做做体检。”
“包了那。”阿木古楞用蒙语回了个可以,拽了马头便去找林雪君的小驴车,她的东西都放在那上面。
“这个疣瘤没事吗”乌力吉驾马随行在侧,关切地问。
“肯定是不舒服的,而且这个也有可能越长越多。不过不管的话,这些疙瘩会自行脱落。”林雪君也骑上马,一手拽着马缰,一手牵着牛往前走。
“不影响生犊子和走路。”乌力吉明白了。
“是的,不过也还是把它放在外围走吧,这个也有很小的传染性,虽然没什么事,还是注意点好了。”
“成。”
阿木古楞将林雪君的小药箱拿过来后,她给小母牛测了温,又做了些其他方面的常规检查,都正常。
“这些疣瘤等我们到了春牧场再割掉就行,现在在赶路,毕竟是小型外科手术,万一因为疲劳和寒冷康复得不好,反而可能造成危险。”
说罢,她将小母牛交还给乌力吉7岁的小女儿。
戴大帽子的小姑娘虽然小小的,马却已经骑得很熟练了。她肃着眼神,在冷风中行在畜群左翼,帮着阿爸赶畜群。但凡见到有停下吃草的牛,必然驱马冲进队伍叱喝着驱赶,是个很认真的小牧童了。
在这片大草原上,所有的孩子都是如此,踩得到马镫,摸得到马背了,就开始学骑马。能骑马了,就开始帮父母放牧,之后便是年复一年马背上的一生。
“前面有狼群。”胡其图阿爸忽然在前方大喝。
“”
听到这样的呼喝,所有人的神经都瞬间绷紧。
连牛群和马匹都紧绷起来,紧张的气氛几乎是一瞬间便笼住了整个队伍。
林雪君几人默契地在畜群边散开,这种白天遇到的狼群往往不会与畜群正面冲突。但如果是狩猎心很诚的饿狼群,懂得做特殊的战略部署的它们很可能会采用其他方式去达成目的。
畜群中的马匹等一旦受到惊吓就可能会四散奔逃,狼群了解畜群的习性,很可能会想办法把畜群冲散了,那样就会很麻烦。
狼群会追逐散逃的牲畜捕猎,其他跑掉的牲畜想追回来也很难。
耽误转场赶路不说,牲畜损失也将不可估量,人要是在追畜的过程中走丢了,冻死在路上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