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往旁侧半步,肩膀已经抵到了男人的前胸。
随后,她俯身,再次出杆,彩球撞击对面的桌沿,折角回来,应声落尽左侧的袋子里。
裴行初的目光从窦亭樾扶在江晚肩膀的手上撤回来。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语气里不带任何情绪“从我扶手上下去。”
“小气死你,”周扬从他扶手上站起来,扬声喊前面的两人,“开始了啊,不许再教了,等会儿江晚出师了,我俩又打不过了。”
说罢抬手拽裴行初“走了,干掉他们。”
裴行初拇指搓在手机边框,几秒后手机塞进夹克内衬的口袋,抽了一侧的杆子起身。
跟着周扬走过去时,他目光再次在台球桌旁的两人身上落了下。
窦亭樾的手还压在江晚手里的杆子上。
站位问题,两人挨得很近。
江晚撑起的手肘蹭到了男人的衬衣。
裴行初视线收回来。
2v2,一替一杆,一局定胜负。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一杆直接清了台。
裴行初开的球,黑八落袋的时候,江晚这边还一杆没打。
他把杆插回一旁的架子上“换个游戏,没意思。”
周扬乐呵地笑了声,看窦亭樾和江晚“那你俩可再没教来教去的机会了。”
窦亭樾笑了声。
他对裴行初的提议无可无不可,今天晚上这局他本就是过来凑人头的。
玩儿什么不是玩儿
中八确实太简单了点。
周扬其实还有点遗憾没能打上一杆子,不过既然赢了,他心里也挺爽,管他是不是自己打的。
“要么扑克,喝酒”周扬提议。
话音落他下巴往酒台的地方点了下,笑眯眯地喊窦亭樾“你不是跟杨洪关系好吗,跟我找他要两瓶酒去。”
窦亭樾笑着应声,起身跟周扬往酒台走。
江晚弯腰从袋子里捞出球摆在桌子上。
裴行初拿过她手里的球放在白色三角框里。
东西收拾完,江晚后退两步,坐回墙边的椅子上。
几秒后,裴行初也走过来,坐在她左手边。
手上拿了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
南漪几分钟前就不在了,出去给她前夫打电话去了。
瓶盖拧上时,裴行初突然问“多久没打了”
江晚盯着远处打牌的那搓人,默了两秒答“从摩洛哥回来后就很少玩儿。”
一年多前在摩洛哥的度假,两人在那里呆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严格意义上讲也不算度假。
只是凑巧遇到。
并不存在谁主动找的谁。
“那时候你斯诺克赢了我几分”
“就两分,”江晚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这个,“你打错了好几次球。”
台球,他是好手。
她那时候其实并不知道,那局他为什么会心不在焉,频繁地蹭错球,让她险胜两分。
不过,后来她知道了答案。
远处周扬还扯着窦亭樾跟对方要酒,手从一排酒柜上点过去,挑自己喜欢的。
突然聊起来,江晚也就顺口问“刚刚为什么赢那么快”
记忆里裴行初虽然台球打得很好,但并不喜欢一杆清台,赢得太快,没意思。
他很喜欢对方在他手里反复挣扎,最后却还是他赢的感觉。
江晚话音落,安静了几秒,身旁人把瓶子放在地上。
“想换个活动。”
“不想看到我教过的人再被别人教。”
他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