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周围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原本良好的火热氛围似乎随着沢田纲吉的话语浮现降至冰点。
沢田纲吉其实对此心知肚明,他知道自己不该在这种环境讲出这件事。因为,被店长听见后,说不定会把自己赶走,不让自己再来了。明明是难得开在自家附近的甜点店,沢田纲吉在心下对六道骸说了声抱歉。
除此之外,也包括被狱寺隼人听见后,对方就不会再与自己见面了。沢田纲吉知道与他的碰面只是巧合,但他也会为此感到些许担心。
这些事情,沢田纲吉早就知道的。
但是即使知道,沢田纲吉还是这么干了。他还是开口说了这句会让气氛变得冰冷的话。
他实在太想知道,狱寺隼人到底为什么会骗他了。
为什么那天即使是第一次见面,却执着的要送他回家。为什么明明是陌生人,从未见过面,却要用那种珍重破碎的眼神看向自己。
狱寺隼人到底在隐瞒什么。
这里的店长六道骸也是一样。他看起来与狱寺隼人相识,那种互损聊天的方式,也绝不是“不熟”之人之间能够讲出的对话。
而且
沢田纲吉想起六道骸先前说的“总是”这个词,以及对方看向自己时的眼神,和狱寺隼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为什么都要用那样的眼神看向自己。沢田纲吉不明白。
“啊。还以为您要说什么呢。”狱寺隼人开了口,他轻轻叹息,反而像是安心下来了“没关系的,请您放心。我的命向来很硬,不会有问题的。如果真的遭遇不幸,我也绝不会与您再次分离。”
沢田纲吉刚用勺子舀起一块芭菲,还未送入嘴中,就被狱寺隼人的话语惹得动作停顿。
“kufufu不必理会他,他死不了的。倒是你,沢田纲吉。”六道骸开了口。
沢田纲吉被点到名,他立刻回头,与六道骸的左眼对上视线。
“真是没想到,你看起来原来是这么悲观的类型。”六道骸开了口,道“既然狱寺隼人本人都说没关系了,你就没必要为他的幸与不幸操心了。他的幸与不幸,都是他自己找的。”
“可是,我不明白。”沢田纲吉停下吃芭菲的动作开了口,他继续道“到底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你们会这样对我”沢田纲吉低下头,他的瞳孔有些发颤,他的话语断断续续,不知究竟是在和狱寺隼人还有六道骸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讲给自己听。
狱寺隼人与六道骸同时对视一眼,随后准备开口时,沢田纲吉突然站起身。他将钱放在桌上,道“多谢款待,我会再来的。今天我就先离开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沢田纲吉几乎是落荒而逃冲出甜点店。
因为他的脑子乱得一团糟。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会对他这么好,他更想不通的事情是,关于自己本身。为什么不抵触他们,为什么不会想着远离这些陌生人。
不对。不如说从一开始就不对劲。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的认为,抵触他们才是“正确的”呢
沢田纲吉的意识开始有些发散。他顺着道路不断跑向回家的方向。
“kufufu被他逃掉了呢。”六道骸拿起草莓芭菲,视线盯着上方已经缺了一块的粉色奶油。
他用着沢田纲吉方才使用过的勺子舀起一块甜点,送入自己的口中。
草莓与奶油混合在一起,冰激凌的冰冻让口感的层次更加丰富。香甜可口却并不腻人的芭菲惹人心喜,吃掉一口之后很快就想要继续吃第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