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死了。死在了自己引爆的炸弹之下。
对于自己的结局琴酒其实早有预料,他曾经本能般地为自己留下了无数后路,然后这一切准备在得知那位先生的死讯后又被他通通舍弃。
失去了狼群的孤狼心中满是仇恨,此刻能让他心中余烬重燃的唯有血债血偿的报复。
那时候还活着的波本并不太能理解琴酒对于那位先生的忠心,不过能报复下他讨厌的fbi也不错,狡诈又灵敏的神秘主义者选择了伸出援手,将富有耐心蛰伏的探员引到了琴酒选择的埋骨之地,然后当着探员的面握住了琴酒的手,与他一起按下了引爆的按钮
身体被弹片贯穿、撕裂,明明都被炸成了碎片,意识却依旧在痛苦中如此清醒,按下按钮前波本似乎在对他说些什么,然而记忆中只有神秘主义者张合的嘴唇,那张脸越凑越近,越凑越近,近到已经无法读出唇语的距离
“叮铃铃”
刺耳的闹铃将梦中波本那张已经不甚清晰的脸给打散,梦境最后琴酒还是没能想起死前那家伙到底对他说了什么,只能摁下闹钟,匆匆起床洗漱。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还是不要想起来波本当时说了什么比较好。
冷水的凉意拍在脸上,很好地驱逐了因为一场梦境带来的片刻迷惘,看着镜中还带着肉感的稚嫩脸蛋,琴酒已经快想不起自己上辈子那张脸的模样,似乎很是相似,又似乎完全不同。
距离琴酒记忆中的死亡已经过去了十二年,这一世琴酒恢复意识时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上一世的记忆在他脑中其实很是零碎,本以为随着他的成长属于琴酒的记忆会逐渐消失,他的本我会从曾经的琴酒变为这一世的明智佐七。
但令人意外的是,随着他的成长,上一世的记忆反而越发清晰完整,好似曾经破碎的记忆才是个意外,如今的一切都是在回归正轨。
就像是已经成功投胎了才发现没喝孟婆汤一样荒谬。
沉浸在莫名的思绪中并没有影响琴酒起床洗漱的效率,他今天有约,可不能迟到。
开门,见到准时出现在家门口的金田一二三,琴酒还未来得及打招呼,便被面前这个女人的一句话哽得说不出话来。
“所以,我的相亲对象们,帅吗”金田一二三一脸郑重地问道。
“”
让我们将时间倒回到头一天也就是周五傍晚,才放学回家的琴酒见到了他这辈子一周可能才能碰到两三次的亲爹,明智健悟。
此时的明智健悟心情看上去不错,坐在沙发上看着法语报纸,语气随意“我在餐厅订了一间包厢,时间是明天晚上七点,你晚餐是准备随便在外面吃还是跟我一起去吃大餐”
“该不会又是表面上是警视厅高层普通的家庭聚会,实际上就是警示总监为了炫耀他家孩子事业有成的那种饭局吧”除了这种事儿,琴酒实在想不出来他爸一个警视正在外聚会为什么还要带孩子。
想起上一次把琴酒带去警视厅聚会时的场景,放下报纸,明智健悟掩饰性地喝了一口咖啡憋笑,整理好神态后郑重摇了摇头“不,是新上任的警视长为了拉帮结派而发起的拉拢人心的饭局。”
新上任的警视长他爸这是升职了啊。思及此,琴酒忍不住离明智健悟坐得远了点,脸上都现出了抗拒“你该不会,是想学警示总监那套在你属下那里炫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