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老人向东方不败眨了下眼睛,转身离开了。
孙小红跟在后面,疑惑道“爷爷,你什么时候和李探花有了约定呢”
自己演技当真拙劣至此吗遇到第一个观众,就被识破了
东方不败叹了口气,拉起阿飞进屋缝袖子去了。
李寻欢扮演他的烦恼却要小的多,毕竟,东方教主积威已久,没有几个人敢直视教主金面。
便是有几个心中起疑的,他们也只会欢喜庆幸,教主变得温和宽厚了,大家伙儿日子好过了许多。
丹青生却不是其中之一,他日日被拘在画院里,享受独属于东方教主的威压,早已不堪承受。
这日,他乍着胆子来找教主,战战兢兢地道“教主天赋异禀,绘画技法已经炉火纯青,属下学识浅薄,已穷尽毕生所学。”
李寻欢想到墙上那副技法稚嫩的画作,对这几句话的真实度全无信任,只是笑道“你可是想要离开黑木崖”
丹青生忙匍匐在地,声音略压低了些“属下在杭州还有重任在身,实在不敢耽误教主的大事。”
见他说的郑重,李寻欢道“既如此,你便回去吧”
东方若是想学画,他也可以教。
丹青生忙磕头道谢,见教主颜色和悦,又觑得四下无人,近前两步,低声道“那个人,还是原样吗”
李寻欢并不知“那个人”是谁,笑道“依你之见呢”
丹青生哭丧着脸道“那人武力高强,属下兄弟四人日夜看守,战战兢兢,寝食难安。教主悲悯,留他性命,不如废了他的武功,以绝后患”
一个武力高强、身份神秘的囚徒,李寻欢想不到是谁,但教主显然应该是知道的,只得试探道“他武功较本座如何”
丹青生忙扑地跪倒“教主武功天下第一,这人即便曾称霸武林,在教主面前也不过蝼蚁一般,是属下武艺浅薄,妄加揣测了,请教主恕罪”
曾称霸武林
李寻欢还要再问,任盈盈从外面走进来,丹青生立刻住嘴不言了,神色之间颇为惊惧。
任盈盈走到李寻欢面前,笑道“东方叔叔,盈盈最近向曲长老讨教了不少琴艺,东方叔叔可愿赏脸一听吗”
李寻欢看见她,忽然心底一动,这小姑娘是前任教主的女儿,曾称霸武林的武艺高强神秘人,丹青生又如此怕她,难道杭州囚禁之人与前任教主任我行有关
东方夺位经过,他已听童百熊讲过无数次,除了右使向问天,并没有听说任我行身边还有什么高手。
他对盈盈笑道“好,我吃过午饭就去。”
盈盈又向丹青生笑道“听说杭州西湖天下一绝,盈盈改日若去游玩,还要叨扰先生呢”
丹青生惊惧之色更浓,用求救的目光看向教主,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好看的,天下湖光山色大同小异。”
盈盈轻笑一声,转身去了。
丹青生跪下道“教主,圣姑一定是在试探属下。前日,向右使也向属下说过类似的话。他们必是起了疑,那个人”
对那个人的身份,李寻欢一时有了猜想,道“既如此,你此时下崖回杭州,路上岂不是徒增危险且暂留在崖上,后日过来找我。”
丹青生醍醐灌顶,忙跪谢教主指点,回到画院,门也不出了。
与盈盈论过琴后,李寻欢回到竹舍,写了今日作为。
信的结尾,他写道“纵观历史,夺其位者必斩其根,东方留下这样一个人,可是心中不忍么”
隔日,他收到回信,东方不败道“任教主对我恩义甚重,我已夺了他的权位,留他一命,再将他的女儿抚养成人,也算是报答万一了。”
李寻欢苦笑,又要做枭雄,又要心底不忍,这样一个人,当真拧巴
可是,当日真正打动他的,不就是他的这种拧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