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着不敢接话,又觉得不说话更糟糕,纠纠结结的问,“那个男人是谁”
“宇智波鼬。”佐助依旧没有回头,“我迟早要杀了他,为所有人报仇。”
我在心底叹了一口气,问他,“就是我之前见过的宇智波鼬吗”
他没有说话,我从他拒绝的态度感受到,他是想要将那个杀人凶手和之前那个疼爱着自己的哥哥做一个割舍。说到底为什么要带我来这讲这么多事情,我一头雾水,但想起之前吃饭时我对他说过的话,又隐隐约约有些觉悟。不等我开口再问什么,他转头看着我发问,“你是如何做到的,生活在毁了你全家的忍村,面对仇人,你却还在笑你是怎么做到的”
被他的问题砸中,我恍恍惚惚愣了一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见我没有反应,佐助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走向我,一步就将我俩的距离拉近到底,一双凌厉的黑色眸子牢牢盯住我,“回答我。”
被佐助盯着的压力比上次被鼬用血轮眼盯着的压力还大,尤其是看到那双近在我眼前的眼眸中被痛苦和仇恨克制的希冀,我更难过了。就连佐助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依旧在渴望一个除了仇恨之外的答案,一个闭上眼再睁开,爱他如昔的家人还在眼前的幻梦。在他所有的一切被亲哥无情碾碎之后,他依旧有万分之一的希冀,那存于记忆的兄长和手持利刃的杀手,并非同一人。
沉默之间,空气仿佛都带上了粘稠的重量,压在我和他的心上。糟糕,再不说点什么的话,气氛就要把我们压垮了。意识到这点我舔了舔干枯的嘴唇,问他,“那我到底该恨谁呢”
“是使用那个土盾忍术的忍者是交战双方的木叶和云忍是为了自己利益挑起战争的国家还是这该死的生来就不平等的世界”
佐助被我的话击中,神情之中露出几分空白,我趁着这个空档继续道,“那你又该恨谁一夕屠族的哥哥愚昧且顽固的家族立场相左的木叶还是这该死的人与人之间相互厮杀的世界”
闻言佐助整个人都沉了下去,方才激烈的情绪仿佛被拧了个口扎住,没有它们的支撑他整个人都不可抑制的消沉下去。我叹了口气,放轻了语气,“去恨最直接的凶手很容易,却不能为我带来幸福,就算我把那个使用土盾的忍者杀了,也不能复活我的家人,去恨这个世界,我又做不到。说到底这不过是上位者玩弄权力的游戏,他们站的太高,听不到也不屑于去听脚底弱者的悲鸣。”
“呵”佐助终于有了反应,他嘲讽的望着我,“这就是你的借口吗”
“不,恰恰相反,正因为看清了真相,我才不会为自己找借口。”我冲他摊开双手,掌心冲上,“没有力量的棋子,却也是活生生的存在,如果我不好好生活,反而更对不起死去的家人了,不是吗”
他看着我的手掌,又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握紧,“可是他那个男人对我说过,仇恨是唯一的道路。”
“他都屠族了,你还听他的干嘛难道听从一个杀人凶手的话,比不过遵从本心的思考吗”我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做完后又觉得自己做过了,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总之,在你完全想清楚之前,先别”
佐助不明所以的看着面前的人突然倒下的身躯,后知后觉的回头,只来得及捕捉到一群展翅的乌鸦四散而去。他低头再看一眼躺在地上毫无意识的人,紧皱着眉头,良久才伸手去将她拉起,背在自己背上艰难的迈开脚步,挣扎着往回走去。
好在并没有坚持多久,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男人,相貌平平又系着护额的男人自称路过的忍者,自然而然的接过佐助背后的人转身离开,他看着对方三两下便消失无踪的背影,忍不住捏紧了自己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