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杳人滞在了原地,她没想过事情会到这种地步,会让他误解自己喜欢上了他的好兄弟。
而且他刚才走的干脆利落,步伐迈的极大,显然是生气了。
祁肆礼是在生她的气。
温杳站在原地懊恼地咬唇,她不该一整晚都不看祁肆礼一眼的,上午在度假村酒店就一直躲在房间里,下午还一直避着他的视线,他心里应该不好受,而且他刚才还以为自己是在恼他昨晚让她用手的事,她昨晚是自愿,但现在在祁肆礼心里,应该觉得是他强迫了她吧,他心里估计更不好受了。
他对她一直很好,体贴,温柔,极尽尊重,还会妥帖地照顾她的情绪,如果她不确定他是否把自己当成未婚妻或者小孩子,应该直截了当去问的,祁肆礼一定不会故意隐瞒或者说谎骗她。
温杳唇咬的更紧,她后悔不迭。
一阵海风吹来,温杳身上还没干透的水珠被冷水一吹,冷的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她抱了抱手臂,看向一楼客舱的入口,祁肆礼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
她一会去认认真真道个歉吧,毕竟今天这事是她的不好,祁肆礼没有哪里做得不对,不该被她这么试探。
温杳下定决心,正要抬步往一楼客舱走,客舱门口又出来一人。
身量修长,一身灰色衬衣深色西裤往她这边走来,是刚才去而复返的祁肆礼。
漆黑的夜里,游艇客舱口的暖色灯光仅能照亮那一小块地方,等到祁肆礼走出客舱门口,步入围栏这边的区域,借着甲板上的明亮灯光,温杳才看清祁肆礼神态。
那张俊美至极的脸上没什么情绪,冷冷清清。温杳见他返回的一瞬间稍亮的眸子在这一刻又暗了下去。
她没见过祁肆礼这副冷淡模样,他应该惯常用这副面孔对其他围上来的女生,而不是对她。
温杳缩缩肩膀,海风吹得人更冷,她轻轻抿了下唇,还是决定先道歉,毕竟是她的错。
“那”她几乎张嘴就要脱口而出喊出“那个”,可眼下再喊那个,似乎就真的是在老虎眼皮子底下拔毛,祁肆礼怕不是会将她丢进海里。
她咬了咬唇,不想喊带有“哥”的称呼,名字还是太过亲昵,于是,她小声喊“未婚夫。”
祁肆礼掀眸看她,那双眸底情绪似乎因为这声称呼好了那么一点。
温杳正要再接再厉,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头顶蒙上了一张柔软干燥浴巾,浴巾很大,罩在她的头顶,盖住了她的肩膀和整个上半身。
她睁着眼看着眼前的白色布料,怔了一秒后,头顶有双大手在给她擦拭湿漉的长发,但是浴巾并没从她面前挪开,她看不清祁肆礼的脸。
她觉得祁肆礼还在生气,刚才大步离开却并不是因为生气,而是为了给她拿擦拭裹身的浴巾,毕竟一入夜,海里温差大,她一件单薄泳衣挡不了任何寒意。
祁肆礼真的真的真的很好,明明在对她生气却还记得照顾她的身体。
温杳没有挣扎,也没有拿开头顶的浴巾,乖乖站着任由他给自己擦拭头发,只是等他擦着擦着,温杳还是忍不住从浴巾下伸出一只小手轻轻拽住祁肆礼的一片衬衣衣角。
祁肆礼动作因此顿了顿,但是没有将衬衣从她手上扯开,温杳察觉到了,心里小小地窃喜了下,她得寸进尺,干脆两只手都从下垂的浴巾里伸了出来,各自轻拽住他的两侧衬衣衣角。
她没有再做多余动作,就这么拽着,直到祁肆礼将她长发擦拭半个,两只手往下扯浴巾,温杳眼前豁然明朗,她眨眨眼,立即掀眸看祁肆礼。
祁肆礼将臂弯里一件全新的衬衣递给温杳,嗓音听不出来情绪,“穿上,游艇上岸了。”
“哦。”眼下好像不太适合道歉,还是等上岸坐上车再认认真真道个歉好了。
温杳接过衬衣,拿在手里,看了眼衬衣的吊牌,是专柜购买,不是他的手工定制衬衣,应该是从这艘游艇客房里找出来的新男士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