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嘴一撇“哇”
“好好好,阿玛继续,阿玛这就继续,不哭不哭了。”太子开始焦头烂额。
托合齐惊呆了,太子竟然如此看重嫡子低声下气亲自哄睡,不像是待儿子,倒像是供小祖宗。
太子当然知道这在下属面前,有些丢脸面,便道“托合齐,你将折子和防务图先放在孤这儿,待孤得空看过,再回你,你先退下。”
“呃奴才、奴才还有一事要禀。”
太子一边不熟练地哄着孩子,一边艰难扭头看他,“你说便是。”
托合齐谨慎环顾左右,上前跟在太子身后,小声道“山东河间两地遭了水灾,不少难民已经冲着京中而来,可眼下万寿节将至,要不要派人提前做准备,将他们提前拦下”
太子拧眉,脚步一停,“这件事归直隶巡抚管,李光地并没有在折子里说有水患,你是怎么得来的消息”
险些撞到太子身上的托合齐,愣是刹住了车,就是表情有些扭曲。
“奴才手底下有个山东的下属,去年年末,他老娘病重,回乡了一趟,前两日回来了,这一路上亲眼所见,断然做不得假。”
“呵好你个李光地,这样的事也敢瞒着,他惯来报喜不报忧,只想讨得皇阿玛高兴,眼下倒好,捅下这么大的篓子,还想把这烂摊子丢给咱们为他遮掩,替他收拾不成”
太子一时情绪激动,没有控制音量。
怀里的煦儿更委屈了,别人犯的错,阿玛竟然吼他,真是、真是太过分了
“哇”
这次是真的伤心了,任太子怎么来回踱步也不管用。
托合齐生怕太子把怒火烧到他头上,十分有眼力见地请辞。
出去之后,揉了揉自己的两只耳朵,自言自语道“这小祖宗声儿还挺大,差点没把我的耳朵给震聋咯。”
不过他也能理解太子,毕竟这都快三十了,才得了这么个嫡出的阿哥,更重要的是,如今这宝贝疙瘩还入了皇上的眼,可不是得好生哄着。
此时太子实在无法,只好派人打听太子妃现下在何处,他好赶紧带着孩子去找他额涅。
“找着了,找着太子妃了殿下”寻觅太子妃踪迹的侍卫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太子喜上眉梢,赶忙追问“在何处”
“太子妃在、在乾清宫。”
“乾清宫正好,孤今日还未去向皇阿玛请安,进宝,速备轿撵”
太子抱着弘煦到的时候,太子妃就在廊下,对着太监宫女们正吩咐着什么。
“快快快,太子妃,赶紧哄一哄弘煦,他哭的停不下来,孤实在是没法子了。”太子快步走到太子妃跟前,把孩子塞到妻子手里。
煦儿哭了好一会儿了,小脸和鼻尖都通红,满脸都是泪痕,瞧着可怜的不行。
“哎呀,怎的哭成这样了,煦儿不哭了,额涅在呢。”
她想给孩子擦把脸,婴儿的肌肤娇嫩,总还是用热水擦干净些更好,偏这里是乾清宫,多有不便,正想着要不就先回毓庆宫一趟。
梁九功就出来了。
“皇上方才听见哭声,便知道是小阿哥来了,特意让奴才出来,请太子、太子妃一同带着小阿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