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奶偏心三房,大房二房就是野地里的小白菜。
韩榆坐在墙角,仰天长叹。
这家庭环境,真够复杂的。
另一个,社会风气也不太好。
凭什么自家孩子受伤却无法讨回公道,还要和凶手住同一个屋檐下
若闹开了,还会被人戳脊梁骨。
这不河狸
放在以前,齐大妮早被他拧了脖子喂丧尸了。
害人是不对的。
做了坏事,就得付出代价。
韩榆双手托腮,冷眼看着齐大妮站在灶房门口,吆五喝六地使唤他娘和大伯娘做事,言语间夹杂着脏话。
趁人不注意,韩榆戳了戳小白的花瓣“小白,咱们这样”
小白素来对主人的话言听计从,二话不说就准备开了。
韩榆低声承诺“今日我就在外面坐着,你也好饱餐一顿。”
小白蹭了蹭主人的手指,哧溜消失不见。
这时,韩兰铃三姐妹背着竹篓朝韩榆走来。
韩兰铃嗓音轻柔,让人联想到缓缓溪流“榆哥儿乖乖在家,透会儿气就回屋,甭受了凉。”
韩榆条件反射地攥起手心,又很快松开,脆声应好。
韩兰芸找准时机挼了下弟弟的脑瓜,左右手各牵一个,一溜烟跑出门去。
韩榆目送她们远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为什么爹娘还有姐姐都喜欢摸他的头
明明手感并不很好,因为缺乏营养的缘故有些粗糙扎手。
正疑惑,一道视线落在身上。
韩榆准确迅速地锁定目标西南屋门口的韩松。
韩榆眼睛一亮“二哥。”
院子里洗衣服的苗翠云和萧水容齐齐看向他俩,面上浮现笑意。
韩松眼睫眨动,只微微颔首,便转身进屋。
心里却在想,上辈子韩榆六岁才有机会读书,这辈子竟提前了两年。
联想到昨晚正屋的动静,以及今早饭桌上爷奶反常的举动,他隐隐有了猜测。
可惜了二叔二婶的一腔爱子心切,注定要被辜负。
韩松摆开笔墨,不无冷漠地想着。
苗翠云见韩松走后榆哥儿一脸丧气,很是不好意思“松哥儿这性子真是比他爹还闷”
萧水容直说无妨,趁机提出让韩松照看韩榆。
苗翠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你放心,我回头就跟松哥儿说,松哥儿也很喜欢榆哥儿,巴不得照看他呢。”
得知此事的韩松“”
一天很快过去,韩榆大半时间都在屋檐下。
一边跟读,一边陪小白晒太阳。
傍晚时家人回来,吃饭、洗漱,等歇下来天已经黑透了。
韩榆不知时辰,躺在炕上听姐姐们说今日遇到的趣事儿。
等萧水容绣完一面帕子,就催促孩子们上炕歇息。
油灯虽比蜡烛便宜,但能省一点是一点。
姐弟四个也很听话,一溜排躺下,在黑暗中酝酿睡意。
正要睡着,隔壁响起尖锐的爆鸣。
“啊”
“有蛇有蛇来人啊,快抓蛇”
韩宏晔披衣而起,不多时又回来“几条蛇在正屋的炕上做窝,娘被咬了,大哥去找关大夫,估计要折腾好一会儿,你们先睡。”
韩榆裹紧小被子,无视了外面的嘈杂,在姐姐的陪伴下安然睡去。
唇畔笑容浅淡,仿佛在做什么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