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一抹无处不在的风,乍起。
天墨迷宫之中,众多职业选手依然还在鏖战。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职业选手这一方的战损程度愈发严重。
战场外围,已经躺了好几个职业选手,生死不知,鲜血从机甲的缝隙中流出,溢了满地,只剩下一点微弱的呼吸。
有的职业选手手臂和一条腿已经被粉碎,想要重新站起来,却始终没有成功。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直面死亡的决然,当他们重新跨入迷宫的这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正如燕晚星所说怕,就别去。
去了,就不怕。
周围的血腥味和同僚的尸体让他们无法保持平静,也没有时间去查看,更不可能在这种时撤离,满腔的怒火与仇恨都化作手里的兵刃,他们的目光紧紧盯着中央的尤利西斯,寻找着他的破绽,也在给另一边的聂溪创造机会。
轰
燕晚星满脸是血,稚嫩的脸上带着罕见的狰狞,机甲上的裂纹显而易见,血液模糊了视线,但燕晚星的枪,还是一如既往的快,猛,烈
尤利西斯伸手,再次抓住银镰枪,这一次,他没有再松手,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燕晚星,然后手臂猛地一动,无法抗拒的力量顺着枪杆传递出去。
“噗”的一声,枪杆竟直接刺穿了燕晚星身上的银色机甲,钻入他的胸膛,从背后透出。
燕晚星瞳孔猛地一缩,张嘴吐出大口的鲜血,他的机甲被染得通红,伸手抓住枪杆,内脏被刺穿的疼痛并未让他的手有一丝犹豫和迟钝,再次照着尤利西斯的脖颈捅了过去
尤利西斯静静地看着他,叹了口气,“有点无聊了。”
说罢,他顺势抬手,无形的波动随着他的动作扩散开,钟春雁和方镜的武器停留在他身前一寸,无法再向前进一步,万象级的机甲虽然没有当场碎裂,但机甲内的身体却受到影响,几乎是同时,钟春雁和方镜也在同时七窍流血,骨骼和内脏齐齐发出破裂之声
哗啦啦
朱傲天抛出锁链,缠住尤利西斯的脖颈,一向秉持高冷人设的他此时也是双目猩红,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操你妈的”
尤利西斯抓住锁链,
一拉,朱傲天的身体被锁链牵引如利箭般飞了过去,被尤利西斯掐住了脖颈。
聂溪看着这一幕,紧了紧手中的剑。
这一剑
他要出吗
作为万象,当其他人已经在和尤利西斯赌上性命在战斗的时候,他却如同旁观者一般站在一边,这对他来说比死还难受。
他想要出这一剑,但内心的犹疑,却始终挥之不去。
这一剑能成功吗能杀了他吗
若是不能,所有人的努力,这么多人的性命,岂不是都白费了若是不能,他便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无数人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无数人的生命寄托在他这一剑上。
剑锋忍不住颤抖,聂溪的汗漱漱而下。
远处,用尽全力从地上爬起的钟春雁往他这里看了一眼。
她已经浑身是伤,身体内部更是伤得一片狼藉,连站起来挥动锤子都很费劲了。钟春雁看到聂溪,似乎是感受到了聂溪的犹豫与迟疑,她说不了话,只是用眼神示意。
她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信任与宽慰,聂溪却看到了。
“”
聂溪抓住剑柄。
他想起,当初在逍遥山上与沈弥一战,他败了,钟春雁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