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寂静。
66吓一跳,他垂死病中惊坐起,一个翻身“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任务进度条正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往上暴涨,速度快的令66困惑,它敲敲自己,怀疑系统出了bug。
66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统了,它跟了这么多宿主做任务,可从没有哪个节点能取得如此惊人的进展。
那进度条暴涨一节,最后晃晃悠悠的平稳下来,66定睛一看,已然是爆表状态。
它看向时律,竖起了不存在的大拇指。
好家伙,看着挺清澈懵懂一男大学生,真人不露相啊。
时律对面,梁叙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唇角温和的笑容一寸一寸皲裂开来,像要碎不碎的瓷片挂在面皮上,稍稍一碰。就能画为齑粉。
梁叙木这脸和时律握手,又烫着一般抽回来,他掩饰性的拿起吧台上的香槟,握着高脚杯的手微微一抖,酒液倾倒下来,半数泼到了裤子上。
时律从一旁抽出纸巾递过去,面露担忧“嫂嫂,小心些。”
“”
梁叙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呛的要死,从未觉得香槟如此辛辣刺口,刚刚喝下去的酒像是刀子,喉管里烧灼一片,压了半天,都没能把咳嗽压下去。
旁人递水的递水,递纸的递纸,七嘴八舌的关系“梁总这是怎么了”
“酒太辣了吗”
时律也想伸手想拍拍他的脊背,梁叙拂开他的手,勉强笑道“没事,喝得急了些,呛着了。”
他拂开的动作不小,看得其他人心惊肉的,时律可是板上钉钉的叶家继承人,梁叙却这样拂他的面子,他们都有些担心时律当场发难。
但时律只是担忧道“您若是酒力不济,便少喝些,千万别多饮,酒最伤身了。”
语调官方又客套,像是逢年过节小辈给长辈拜年时,用来寒暄奉承的辞令。
“”
梁叙抬起眼皮,瞥了眼时律,又很快移开了。
眼见再胡乱说话,梁叙就真恼了,时律见好就收,他转向下一位宾客,与他们寒暄握手。
众人很快掠过了小插曲,将视线集中到时律身上。
从时律回归叶家开始,梁叙的地位一落千丈,昔日与他交往甚密的合作伙伴不见踪影,梁叙也从宴会中心坐到了宴会边缘。
此类酒宴他参加的次数太多,无非是结交人脉,利益置换,如今梁叙没有这个需求,他兴意阑珊,略感无趣,唯一的乐趣就是看时律,他家小男朋友成长了不少,从上次宴会的拘谨腼腆到现在游刃有余,待人接物样样得体,看着赏心悦目。
但梁叙也不能一直盯着小男朋友,只能有意无意的掠过他,等时律走到另一边,被重重人群挡住了,梁叙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宴饮过半时,梁叙起身从后门离开,步入庭院,无人在意他的去留
,自然也无人阻碍,人们像是没发现凭空少了一个人,各自谈笑风生。
隔着一群宾客,时律端酒的动作一顿。
他是第一次谈恋爱,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恋人身上,像患了肌肤饥渴症,宴会上隔着人山人海的注视和点到为止的握手根本无法缓解症状,反而加重了对拥抱的渴望,时律迫切的想将恋人圈进怀里,再吻一吻他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