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律有点慌了,虽然他们都是男生,但oga在这个世界应该算异性,时律除了小时候和邻居玩泥巴的时候见过异性哭,就再没见过了。
oga难过了该怎么哄,他一点经验也没有。
时律懵得可以,呐呐道“没事了,不难受了,标记已经完成了你,你别哭啊。”
他手足无措,带着怔愣和茫然,像涉世未深的大学生在哄哭泣的女朋友,除了蹲在一旁,陪着一起装蘑菇,什么花言巧语都说不出来。
如果是真的女朋友,现在应该扑过去抱过来,然后絮絮叨叨的交待所有委屈。
但梁叙不是。
他已然好不少,作为小实习生的上司,职场上的前辈,学校里的学长,这样靠着时律,实在很失礼。
他于是后退些许,主动脱离了这个怀抱,但刚刚脱离,激素就告诉他,他依旧开始怀念了。
小实习生信息素的味道很清冷,怀抱却安稳的可怕,以拥抱的姿势姿势,他的鼻尖抵在时律的肩胛,耳边甚至能听见他的心跳。
恍惚间,梁叙便想起了在猫咖的那个下午,少年肆意洒脱,笑容里带着阳光的味道。
青春,年少,如此的生机而富有活力,是他未曾触碰过的东西。
当最后一块相触的皮肤离开,温度从手臂上消失,两人重回社交距离,梁叙的手指不自然的勾了勾,像是挽留,又很快掩饰过去。
时律自然没发现。
黑暗里,两人沉默对坐,不知道过了多久,时律才犹豫着开口“你,你有没有好一点”
他磕磕绊绊“我,我可能得走了,再晚一点的话,我的宿舍就落锁了。”
c大十一点半落锁,现在快十一点了,再不走就算张平送他,也来不及了。
时律有点担忧,以他的道德观,没法把一个情况很差、还患有精神疾病的oga一个人放在房间,这是很不人道的,但时律再不走,就要露宿街头了。
梁叙撑着床头躺了下来,嗓音粗粝像砂纸摩擦过“太晚了,让张平给你在这里开间房吧。”
“晚上走也不安全,明天早上送你回学校。”
他的嗓子又涩又哑,还刻意压着声音,时律没听出来是谁,却还是吓了一跳“你,你会说话啊”
梁叙一顿,微微蹙起眉头“”
什么
叫“他会说话”
时律“没,没事。”
张平说他表弟有精神病,喜欢乱咬人,加上第一次标记oga什么也没说,时律还以为他语言功能障碍,说不了话。
现在看来,这表弟虽然问题有点多,正常交流还是可以的。
“”
室内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梁叙忽然问“张平给你开的工资够用吗”
合同是张平谈的,梁叙全程没过问,那时他还不认识时律,也只将他当信息素的工具人,只要时律点头,梁叙不关心给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