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确不看江巡了,他盯着天花板,换了个委婉的说法,“我只是有点别扭,因为从未和人这样碰触过。”
从小诗书礼仪教着长大,沈确连自渎都不会,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克制忍耐,加上异于常人的情况,他从不与旁人过多接触,无论是拥抱、握手、抵足而眠,而这些疏远和克制,被史书统一记载为“洁身自好”和“清贵冷淡”。
江巡打量着沈确,升起古怪的感觉。
帝师像个中世纪神话里被纯白圣袍包裹住全身,封印了七情六欲的教父或是苦修士,每一寸皮肤都被袍服牢牢遮盖,可有一天,帝国的君王挟持了他,要求他敞开衣带。
为了践行心中的教义,苦修士顺从的跪下,袒露身体,可当君王的手指抚摸过皮肤,脊背结出细密的鸡皮疙瘩,禁欲多年的苦修士恍然发现原来他喜欢这种触碰。
原来所有的挣扎与抗拒背后,还藏着隐秘的欢愉。
于是江巡恍然想起前世。
他想起他们玩得那些奇怪花样,自打重生,江巡有意识的遗忘了这些,他不敢去想那些颠倒而混乱的岁月,不敢去想他曾如何折辱沈确,如何打断他的傲骨
,如何以君王的强权做荒唐不堪的事情,可现在,他却忽然想起来。
沈确那时的表情,该是痛苦而迷离的。
他绷直了脚背,眉间蹙起,下唇咬出了一片血迹,汗水泪水一同顺着鬓角滑落,呼吸间尽是压抑和忍耐。
忍耐什么呢
压抑什么呢
做承受方当然痛苦,江巡也只记得他痛苦,可他现在回忆,却也不全是痛苦。
“”
眼见君王抱着被子,愣愣呆在原地,思绪魂飞天外,表情迷离古怪,在这样的视线打量下,饶是淡定如沈确,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他咳嗽一声,岔开话题道“如此,陛下可信了臣从不曾厌弃陛下,您做那种事的时候”
他咬牙“也不曾。”
为了阻止江巡自弃,帝师可真是什么都说了。
江巡还懵着,他定定看着沈确,然后忽然开始左顾右盼,耳背红了一片,呐呐道“我”
他也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了。
沈确“好吧。”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礼义廉耻可说了,帝师暗暗咬牙,伸手捧住君王的脸颊,小心的在眉间落了一个吻。
并非对小辈安抚性的亲吻,而是迟疑着,纠结着,最后才试探着吻了上来。
他吻的很轻很珍重,见君王没有反应,沈确顿了顿,又接着往下吻。
他蜻蜓点水的碰了碰眼角,吻过垂落的长睫毛,又碰了碰鼻尖,最后悬停在空中良久,点了点君王下唇。
一触即分,完全不像是一个吻,江巡前世养的鹦鹉互相打架时啄喙子都比他用力。
像是察觉到不妥,沈确又试探着碰了碰他的唇珠,轻轻咬了一下。
很不得章法,可这对沈确来说,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做完这些,帝师双手规矩地放回膝盖,如同一位克己复礼的高士,他垂下眼帘“如此,可证明了”
“”
在一片死一样的寂静中,沈确听见了江巡的嘀嘀咕咕“我相信了”
君王摸了摸嘴唇,小小声“老师,你确实是纯新手。”
不是禁欲了三十多年,怎么会有这么烂的吻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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