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不才,免贵姓江,什么你问哪个江国姓的那个江。
江巡咳嗽一声,掩饰道“鄙人姓陆,二四五六的那个陆。”
66在江巡肩膀上疑惑的歪了歪屏幕。
江巡“对不住了66,事态紧急,借你的姓用一下。”
66便飘起来,开心道“不用客气”
如果系统有尾巴,大概开始晃了。
第一个和它姓的宿主诶
沈确便颔首道“陆先生。”
他们说话的空隙,侍者已经端上来了头一道药,放在沈琇床头。
江巡端起药碗,作势端详片刻,66借机则扫描了全部成分,确认萃取完成成分有效,小屏幕便滴了一声,打了个大大的绿勾。
江巡便道“喂他喝下去吧,沈琇便有劳你们看护了,如果后续有好转或者恶化,请及时联系我。”
说着,他站起来准备往外走。
沈确和他一起站起来“陆先生要去哪儿”
江巡背起药箱“我去军营看一眼。”
患了疫病的不止沈琇一人,事实上,时疫在军中横行多日,感染人数不下千人。
薛晋专门在城西郊区设立了营地,将病人和常人隔绝开来,以防止局势进一步恶化。
这些病人有的严重、有的轻微、有人咳血多日生命垂危,也有人只是咳嗽并未恶化。
病人们不能通用一副药,需要更具情况调配药方,江巡便打算带着66都看上一眼。
沈确厉声道“不行这事没得商量”
江巡脚步微顿。
他的反应太过激烈,与素来温文尔雅沉稳淡定的形象极不相符,薛晋愕然扭头“沈先生”
江巡确已先他一步迈出了房门,他忧虑着营中状况,并没有搭理沈确,只道“薛晋跟我来。”
薛晋只得又看向他“洵先生”
沈确“陆先生,您初来乍到,还不适应塞北风寒,本就身体虚弱,加上我看您身形也偏清瘦,想来底子并不好,这时贸然去病营,若是病倒了,得不偿失,我看还是将病患按症状区分,抬两个典型的给您看看,开相似的方子便可以了。”
薛晋附和“洵先生,沈先生说得有道理。”
江巡“我体质特殊,不会感染,况且人命关天,北狄尚在关外虎视眈眈,营中却疫病横行,青萍关是大魏最后的屏障,越过这座关隘便是一片坦途,如此重要的地方,岂容的下丝毫马虎”
薛晋点头“沈先生,洵先生说得也有道理。”
沈确无视薛晋,只看向江巡,眉间挤出深深的沟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洵先生既是大夫,怎么会相信有谁体质特殊,完全不会感染某种疾病的说法您既然有治愈的手段,就知道大夫在疫病时期是何等重要,当务之急是保护好你自己,若是前期就病倒了,后期真到了十万火急的时候,又该如何是好”
薛晋再次转头“洵先生,沈先生说得确实有道理。”
江巡和沈确忍无可忍,他们同时看向薛晋“你闭嘴。”
薛晋“哦。”
江巡这才转头,隔着一道幕篱与沈确对视。
白纱遮掩了视线,沈确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青年目光灼灼,全无商量的余地。
沈确“陆先生确定吗”
江巡冷声“确定,沈先生只管放心,我既然是大夫,自然知道我的身体状况,也清楚我会不会患病,我既然有把握,就绝对不会倒在决战前。”
“”
沈确微微闭目。
他浅叹了一口气,久久沉默后再次睁开眼,凌厉的视线已然变得无奈而柔和,他用某种复杂难明的目光注视着江巡,通身的气势也软乎下去。
沈确后退一步,跌坐回椅子,单手撑着额头缓了好一会儿,才问“那倘若你患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