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成刺目的猩红,接着,他踉跄两步,双膝一软,便跪坐下来,靠着树干不动了。
戚晏一惊,帕子脱手而去,他尚来不及思考,便半跪在了他身边“殿下”
萧绍胸膛起伏,想要说话,唇边又溢出一缕血水来,他原本正常的脸色逐渐苍白,一连串的咳嗽被抑在嗓子里,压成痛苦的闷哼,而血随着闷哼从口鼻涌出,顺着下颚滑落,不多时,便将胸口染红了。
戚晏先是愣住,而后肉眼可见的慌了,扑到萧绍面前“殿下殿下您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这个时候,规矩守礼的小探花也顾不得主仆礼节了,抓着萧绍的胳膊,探手去拭他唇边的血迹,温热的血液沾上指尖,如岩浆一般,烫得戚晏指腹不住颤抖,他哆嗦着解开包裹,取出水囊和帕子,为萧绍擦拭下颚的血,可流了擦干净,擦干净了又流,最后,一方帕子被打湿大半,满目鲜红。
戚晏攥着帕子,仓皇无措。
萧绍虚弱地靠在树干上,一手抚着胸口,断断续续的喘息,他的声音很哑,很轻,呼吸微不可查,似乎下一秒就要断气了。
戚晏从未见过萧绍这副模样,他将手贴在萧绍胸口为他顺气“姚晋的船队已经登陆,马上就到,殿下,我这就去为他们引路”
他说着,起身要走,手腕却被人扣着了,接着传来一股巨力,戚晏一时不查,跌坐回了萧绍身边。
拖拽力道之大,半点看不出虚弱的模样。
萧绍本来虚弱地闭着眼,拽完人便半掀开眼皮,从小探花脸上掠过,但戚晏满心惶惑,根本没察觉这些,他只死死攥着萧绍的袖子,指尖用力发青,仿佛只要一松手,就会失去极为重要的东西。
于是萧绍闭上眼,又咳出了一口血。
戚晏用帕子抹去,萧绍有气无力地开口“不必去找他们,他们马上也找过来了。”
然后他以手掩唇,做作地咳嗽起来。
戚晏嗓音发紧“我该怎么办”
他确实学富五车,治国理政他可以侃侃而谈,但面对“垂死”的萧绍,戚晏全然无措,只恨他不曾涉猎医书,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
萧绍便掀起眼皮“你靠过来点,我脖子疼。”
歪着脖子枕在树干上,树干太硬了,硌得他怪不舒服的。
戚晏听话的靠近了。
于是萧绍微微偏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身下的肌肉一跳,骤然绷紧了,却又很快放松下来,萧绍觉着有趣,闭着眼睛不说话,只偎在小探花的脖颈处,他毛茸茸的头发便顺着领口滑进衣衫,落在胸前的那处皮肤上,触感麻痒,戚晏一抖,又很快平复下来,任萧绍将他的肩膀当枕头睡。
而后,戚晏取出帕子,为萧绍擦去额前冷汗,神态细致专注,如同擦拭着昂贵的古董,萧绍一掀眼皮,又很快闭上,懒洋洋地享受起戚晏的服务来。
另一边,姚晋终于搜到了此处。
他带人在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