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缪尔“咪。”
好。
他靠在医生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尾巴,视线落在了铁桌上。
这桌子是工作人员记录观察的书案,当奴隶被绑在铁床上的时候,他们会用锐利的眼神扫过奴隶全身,然后用钢笔刷刷写下判词,哪个奴隶病了不值得养,哪个还算健康,哪个或许可以配种,能生下貌美的孩子,又有哪个不建议生育短短的几行字,却是命运的判决。
而现在,桌子被医生用来放水果了。
葡萄柚和菠萝被放在木制的小盒子上,都被切开摆放好,黄澄亮红的果肉可爱讨喜,能闻到果汁的清香,再旁边是医生顺手拿来的书,白色封皮,而桌子边缘,放着一把瓜子。
他的牛肉糊糊也被放在桌上,伊缪尔轻轻蹦上去,就能吃到。
这一切的一切,都和记忆里截然不同了。
伊缪尔不太记得小时候,一是太小,二是太痛苦,他无比厌恶着地下室,像厌恶着一道丑陋的疤,但现在,医生轻轻接过,用毯子和软垫,将它们一一抚平了。
记忆中地下室丑陋的样子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医生的体温和暖呼呼的被子。
白郁从来不委屈自己,即使只是住三天,他也要将地方改的舒服才行,修改过后的地下室很舒适,简直像一个温暖的巢。
他和医生的巢。
小猫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
已经深夜了,白郁不知道伊缪尔为什么兴奋,他在被子里拱来拱去,像只打洞的仓鼠,假如医生手里有逗猫棒,小猫估计能飞扑起来。
旋即被医生单手制裁。
白郁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很晚了,睡觉。”
伊缪尔“咪。”
他乖乖团起来,蹭在医生身边,不动了。
接下来的三天,伊缪尔都躲在被子里睡觉。
白郁则昼伏夜出,将不良作息贯彻到底,白天在地下室睡觉,晚上则光顾储藏室,看上什么拿什么,水果日日不重样。
66目瞪口呆地看着宿主,他以为白郁是前三个中
最正直的,没想到路子野的很“不是,宿主,你真拿啊”
白郁面色平静府里的东西都是伊缪尔公爵的,公爵如果反对,他可以亲自和我说。”
“”
伊缪尔公爵只是个巴掌大的小猫,只会喵喵喵,话都说不清楚,怎么反对
而三天过后,漫长的异变期终于过去。
白郁趁着月黑风高,再次将小猫揣在胸前,摸进了大公的卧室。
他将小猫放在大公床上,取出衣柜中的衣服,递给伊缪尔。
伊缪尔点点大,几乎被淹住了,他艰难地从衣服堆里刨了出来,垂着小耳朵,两只前爪爪互相踩来踩去,不时抬眼瞄白郁一眼,而后细声细气地喵了句。
如果他是人类形态,这个姿势大概是“扭捏”。
白郁微微挑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伊缪尔在害羞,于是主动合上门“换好了叫我吧。”
小猫长长地舒了口气。
等房门咔哒一声锁死,他才接着毯子遮掩变换,轻薄的小毯堪堪盖过隐秘,两条腿微微蜷起,脚腕,腿臀,连带腰腹的线条都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