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外套让应激的小猫暂时安静下来,医生头疼地揉了揉眉头终于肯听人说话了”
伊缪尔蜷在外套中,将自己缩成更小的一只,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做好心理建设,探出头来左顾右盼,学着其他小猫的样子讨好地蹭了蹭医生,装作一只无辜的小猫“咪”
我真的不是伊缪尔。
医生又叹了一口气。
白郁已经不知道他今天叹了多少口气了,他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小猫脑袋,带了点笑意地责怪道“伊缪尔,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傻子啊”
“”
什么
白金团子露出茫然的表情,愣呆呆的,开始装傻。
在白郁家里的时候,他也经常这样蒙混过关。
白郁笑出了声,意味不明道“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伊缪尔,你想问我,我和你说说我怎么知道的。”
他开始一条一条数“公爵落水,我在河边捡到你,公爵腹部中剑,你的腹部也有伤口。”
“你离开的当天,我的家里多了枚红宝石,且品相极佳,价格贵重。”
“后来到大公府,公爵行事莫名其妙,对我百般迁就。”
“然后公爵去母亲宅中小住,你就出现在了我家。”
“而且,我两次找不到眼镜,我都看见你了吧”
“酒窖一次,看见猫之后你立马出现了,小楼一次,猫叫之后我找到了眼镜,这是巧合吗嗯伊缪尔,你告诉我,这是巧合吗”
“”
医生的语调平静,却让公爵尾巴上的毛都炸开了,伊缪尔缩回医生的
外套,用爪爪捂住了耳朵。
不听,不知道。
仗着小猫模样可爱,他倒丝毫不顾及大公的仪态了。
白郁气笑了,他可不惯着,他把伊缪尔剥出来,按着他爪爪强迫他听“桩桩件件,这么多破绽,你觉得我猜不到是不是”
白郁从小性格冷,万事看破不说破,心中即使有猜疑,没有万全的把握,他也不会轻易戳穿窗户纸。当时白郁在小楼听到猫叫,然后找到同度数的眼镜,白郁本来六分的猜疑陡然升到10分,可伊缪尔还真以为自己掩藏的好,又是递酒又是送出城,白郁屡次求见,试图和伊缪尔开诚公布,他还避而不见,拿白郁当傻子耍呢。
伊缪尔“”
虽然医生还稳稳的托着他,可伊缪尔莫名其妙觉得白郁单片眼镜下的眸光冷冽又凌厉,非常危险,仿佛他现在敢说错一句话,就会招来不可控制的后果。
伊缪尔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小猫本来就短的脖子更没有了,而后讪讪抬头,心虚又讨好“咪”
没,没有啦。
可奇怪的是,在医生的一声声质问中,他飘着的心却落回了实处,无声地安定了下来。
医生确定了他的身份,他早就暴露了,医生有无数次的机会,但医生没有杀他。
或许医生没有那么效忠黑袍会,没有那么厌恶伊缪尔,没有那么想要大公死,情况也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
小猫试探性地伸出爪子,重新扒拉住了医生的手指。
惊惧过后,他抬眸看白郁的表情,终于发现,医生的眸子里没有半点的厌恶和不耐。
医生知道了他是伊缪尔,但是医生不讨厌他。
于是小猫尾巴试探着也盘了上来,伊缪尔一蹭一蹭,就蹭到了医生的怀里。
他像找到了熟悉领域的小动物,心满意足地埋了进去。
寒冷褪去,疼痛减轻,医生环抱着他,无声的安慰。
于是那些经年日久的苦闷和委屈都被隔绝在外,久违的安全感环绕着他,伊缪尔像回到了医生的家中,趴在洒满阳光的窗台上,他情不自禁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喜欢。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伊缪尔已经在怀抱里安定下来,久到身上稍安,他懒洋洋地想要睡觉,白郁才将他抱到眼前,似笑非笑“缓过来了吗。”
“”
伊缪尔情不自禁地瑟缩一下“咪”
白郁“缓过来了,我们算算账吧,之前那么多次我想见你,你为什么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