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时也不生气,说到正经的知识,他就不敷衍糊弄了,睁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看得一清二楚,当场偷师“这样”
“对对对。”舒晨微愣。
而后,他便眼睁睁看着乐清时在纠正了正确的作画姿势之后,继续练习着。起初少年打出来的线条还是有些抖和杂乱的,但是几乎每画一道,都比上一道有进步。
没过多久,乐清时居然很快就画出了由轻到重、由柔到硬、由虚到实的完美线条,下手又快又稳,一点也不带犹豫拖拉的,结构也相当清晰自然,毫不生硬。
舒晨“我草。”
少年没忍住爆出了一句粗口。
搞什么啊说好的什么都不会的乡巴佬呢
他本来还想在乐清时面前炫炫技呢,结果没炫两下子,怎么在他眼皮子底下直接出了一个天赋流
虽然说排线这东西吧,确实不难,但要想练出水平稳定优质的线条,也不可能几分钟就练出来吧,啊
乐清时是在演他吗
舒晨怒了,这是故意扮猪吃老虎把他当成新手村的nc来打脸是吧
“乐清时,你绝对会画画,好哇你,你耍我是吧”
乐清时停笔,面对这个教了自己真东西的少年态度和缓了下来,眨眨眼道“我确实会画一点画,不过素描我的确是头回接触。”
见少年语气诚恳,舒晨狐疑“你会画什么油画版画水粉”
乐清时道“国画。”
舒晨一怔,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
在他的认知里,身边很少有年轻人会去学国画,毕竟水墨真的挺难,突出神韵多过外形,这个圈子里的富二代们大多没什么耐心,也闹不懂无迹可寻的灵气,偏爱更容易速成些的才艺。爱钻研这个的,多半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头子。
舒晨下意识又想杠了,但却眼尖发现乐清时桌上居然真准备了笔墨,于是眼珠转了转,有些意动。
他正想说要不露一手,让他瞅瞅,结果余光就见旁边来了个人。
舒晨斜眼看过去,只见坐得远远的蒋文涛竟朝着这边走来,探头道“你们在说什么呢,交流画技吗,方不方便加我一个我前几节课都没上,落下了基础了。”
蒋文涛笑眯眯地走过来,走到跟前时却顿了一下,用腿脚狠狠撞了一下乐清时的画板。
画板撞到桌子上,墨汁飞溅,竟溅到了墙壁上的挂画,
在上面留了个显眼的墨点子。
乐清时一怔,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来者便拉高声音叫唤了起来“哎哟,同学。这上素描课你为什么弄一碟子墨汁啊,看你把画都搞脏了,这可怎么办”
课室内顿时一片哗然,负责上素描课的柳老师急忙赶来,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
这班上的学员身份大多非富即贵,谁也不好得罪,这里的老师最担心的就是学生闹矛盾了,因为帮谁也不是。
柳老师走到跟前,看见溅到了墨点子的画,顿时脸色一白。
蒋文涛大咧咧道“老师,我想过来交流一下绘画技巧的,结果这位学员在桌上摆放了和课程不相关的东西,把挂画搞脏了。”
坐在角落边的乐棋一组人顿时乐了,有人搡了搡乐棋,笑道“看看看看,我说啥来着,是不是给你出气去了”
“右边是蒋少,后边是舒少,你哥惨咯你要救吗”有人笑嘻嘻道。
乐棋心里当然是爽快万分,面色却咬着唇道“蒋家和舒家也不是能轻易得罪得起的呀,哎呀”
他绷着唇角,怕自己笑出声来。
这家机构并非只开展了教育业务,因打着高端的旗号,又有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这里上课,因此这家名为“天泽”的实际上手握了很多人脉。
为了撑场子,天泽自然也得用些高端的真家伙来镇场子。于是这家机构每年都会跟许多艺术展有合作,高层会出资租借或者购买一些较有名气的、亦或是新生代的艺术家的艺术作品,放到机构里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