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泣露香兰笑,昆山玉碎凤凰叫。”
古时女子得这“凤凰”的签,怕是不大好。
还有这玉碎,是什么玉
事情仿佛突然变成了一团迷雾,之前所知的许多细节也都有了变化
姜瑶想了会,便不想了。
她从来不是愿意困住自己的,干脆丢开,与王庭芳喝起桃花酿。
王庭芳此人,确实是个妙人。
既不会聒噪,说饮酒便饮酒,亦没此间人那等陈腐观念,说女子当如何如何,他看向自己的眼睛,温煦如春风,清澈如湖水,当真是个极赤诚旷达之人。
姜瑶一连喝了几杯。
不过她倒也有分寸,到第四杯时便也不饮了。
到底已是此间人,便自己不以为然,可还要顾虑一些此间规矩,女子在外不得多饮,只得遗憾弃了桃花酿,喝起那没滋没味的君山银针来。
姜瑶自然看得出,王清玄不大高兴。
便她总摆出一副清冷美人脸,可到底盯着她的眼神,带了几分端详之意。
这时,姜瑶便朝她一笑,道了句“王娘子瞧我做什么”
王清玄就不喜欢姜瑶这样。
过分俗艳。
过分轻佻。
十分不尊重。
哪家女儿家会这样呢
天底下又有哪个郎君会喜欢这样的呢
实在是
距离庭院不远处,高高的凉亭之上。
楚昭拿了一卷书册,懒懒散散地曲腿,靠在栏杆之上。
微风与暖阳,似也染了他的懒散,徘徊在他身侧,落在他洁白如雪的宽袍、与玉带之上。
一侍卫过来,轻声朝他禀告了什么。
楚昭道“哦她抽了这个签”
侍卫应了句“是”。
“把消息控制住。”
楚昭头也未抬,长长的睫毛在眼睑落下一排美丽的剪影,他目光还留在书册之上。
侍卫又道“是”。
在即将离去时,却忽然听头顶郎君问,声调带着点漫不经心“前些日子派去宛城的人回来了吗”
“回郎君,还未。”
侍卫道。
郎君书一下合上了,他皱了眉“去宛城要经剑南道,剑南道叛乱,若是耽搁”
“罢了,让常三与常十五也去。”
“是。”
侍卫躬身离去。
楚昭眸光则落在不远处庭院里、那围着石凳而坐的三人身上。
光落在他那长长的睫毛之上,又落到那深邃的眼眸,他眯起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三郎君摇着折扇过来时,上到凉亭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眸光往下一落,待看到与王庭芳、王清玄相谈甚欢的姜瑶,折扇一打,轻轻一笑便走了过去。
“一哥。”
他道。
楚昭将手中书册放到几案边,一只手搁在曲起的膝上,抬头道了声“三弟。”
“你做来作甚”
三郎君却道“做弟弟的,来找哥哥还有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