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再怎么憋屈,凭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小保姆,根本没办法改变哪怕一点点现实。
“我愿为灯塔,照亮天下所有招娣的路。”
有一句话,蓦地在脑海中浮起。廖小月搭在被子上的手紧了紧,一个招娣,一家公司的董事长
廖小月完全不知道招娣前辈的公司有多大,但有一簇小火苗,悄悄的在她心里落下,闪现出了一点点微不可查的光芒。
我能做到么廖小月问自己。
如果我做不到董事长,那我能摆脱这天生被视为奴婢和玩物的命运么
隔壁长洲分院的救护车呼啸而过,在寂静的夜里,能清晰的分辨出在多普勒效应下那由远及近、由模糊到清晰的声响。那声音尖锐刺耳的轻易划破了夜空,就像就像郑招娣董事长的那一句话。
麦亦芃复述的时候,声音那么碎、那么小可听在廖小月耳里,比几十台救护车齐齐轰鸣时还要大声、还要震撼。
廖小月闭眼,隐藏掉眼里的无用的泪。心里暗自发狠,我不信命我不信我出身农村,就只配做一辈子保姆;我不信我没机会读书,就只配在底层的泥地里挣扎
至少,高处的男人们,哪怕傲慢如蔡业崧父子,哪怕油腻如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蔡立林太子,他们没有一个,会像她养父那样压榨得敲骨吸髓;也没有一个像流氓黄凯峰一样强迫得理直气壮;更没有一个,像医院看护工头刘国元一样对散工勒索的那么理所当然。
何况廖小月的眼神,瞥向了主卧的方向。身处上位的男人里,还有招娣董事长养出来的,那样好的儿子。温和有礼,亲切善良。
老式座钟再次响起,隔着关闭的玻璃门和厚重的窗帘,更显得模糊。疲倦至极的廖小月眼皮重重的落下,进入梦乡。
黑甜一觉到天明,廖小月餍足的伸了个懒腰。舒服好久没睡得这么舒服了然后,在她看见墙上的挂钟时,伸着懒腰的双手顿时
一僵眼睛瞪了个溜圆
十、十点了
廖小月倒吸一口凉气窗帘误我
来不及梳洗换衣,廖小月趿拉着拖鞋往主卧奔去推开主卧虚掩着的房门15,对上了一双温柔浅笑的眼眸,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烧得火辣辣的疼。
“对对不起”廖小月深深鞠躬,“我睡过头了。对不起,下次我一定调好闹钟,绝不迟到。”
“没关系。”靠在床头,手执文献的麦亦芃轻笑,“是我没喊你。你昨天太累,好好休息才有精神好好工作。”
“不过,”麦亦芃接着不轻不重的点了一句,“安顿下来后,可以买个小闹钟。手机没电时,闹钟未必能响,还是买个正经的闹钟更靠谱。”
廖小月垂着头“知道了。”说毕,她掏出手机,当场在外卖软件上下单了个闹钟,以示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