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撇撇嘴“枪毙想得美不搞个精神病证明无罪释放就不错了。”
的士师傅噎了噎,好半天后,忍不住叹息道,“那是个什么高饱和的研究院,都是高材生吧。可惜了的。”
廖小月垂下了眼睑,还在努力的想抓住点什么。
的士师傅原地转了好几圈,他不熟这家医院的布局,自己的钱怕是真要不回来了。只好呸了几声,骂骂咧咧的走了。
眼前的的士师傅一阵风似的刮过,廖小月回过了神,赶紧看了看轮椅上的老人。老人不知何时没了气短的症状,已是呼吸均匀的睡了过去。廖小月轻轻吁了口气,没被吓到就好。
作为一个专职看护病人的小保姆,廖小月再无心关注医院里的悲欢离合。推着轮椅,往呼吸内科去了。
轮椅上的老人叫蔡业崧,今年79岁,是个老慢阻肺病人。慢阻肺这样的慢性病没什么好看的,呼吸内科的医生给做了常规检查,没恶化,也没好转。中午起床引起的心慌气短实属典型症状,只能吃药养着,治不好的。
一番交流后,廖小月又推着轮椅往外走。蔡业崧自从六年前,慢阻肺发展到4级后,就隔三差五的跑医院。他儿子倒孝顺,索性在第二附属医院长洲分院的隔壁小区买了套房,一家人都住了进来,又请了专门的保姆照顾老人。
奈何现在保姆市场一片混乱,想请个好保姆那真不是有钱就够的,还得看有没有足够好的运气。蔡家一连请了四个保姆,都是丢三落四没半点责任心,全混日子那种。老爷子好悬没被照顾的蹬了腿。
直到蔡家因缘巧合找到了廖小月,家里才安稳下来。
廖小月16岁来蔡家,至今已经有5年。不仅跟蔡家大大小小混了个精熟,跟医院的急诊科和呼吸内科的医护也全成了老熟人。
只因医院隔壁是个成熟小区,很多医护人员为了上下班方便,或租或买的在此安家。
所以廖小月跟医护们,可谓低头不见抬头见。来医院跟回娘家似的,熟门熟路的给老人捡了药,就推着轮椅走出了医院大门,连马路都不用过的,往小区里走去了。
老人家的睡眠总是断断续续,刚进家门,蔡业崧又醒了过来,幽幽叹息了一句“我看到那个后生了,长得好靓的,不知道救不救得活。”
廖小月柔声安抚道“放心吧,附二多厉害的医院。只要进了医院还有气,总救得回来的。”
“唉刚才那个的士师傅,说得是附近那家高饱和凝聚态物理研究所吧都是国家的栋梁啊那些人,怎么能开车撞研究所”蔡业崧说着一个激灵,“怕不是外国的间谍吧快小月你快打个电话报警”
“好,好,我马上报警”廖小月一边在入户花园处换鞋,一边哄着老人家,“我报警了报国安了一定不让帝国主义的阴谋得逞”
听到廖小月的话,蔡业崧又放松下来。他年纪大了,难免有些迷糊。等廖小月换好鞋,他自己刚说了什么,又全忘了。
但刚才急诊科血淋淋的景象让他印象深刻,于是他开始了脑补“那个厥过去的是后生的阿公吧要是我看到孙子血糊糊的,怕是要一口气去了。”
“爸,你又乱说什么呢去医院看了看,现在好些了吗”一个中年妇女从客厅里迎了出来,正是蔡业崧独生儿子蔡逢生的老婆罗润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