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脚步声在地头响起,是佟花儿步履匆匆走来,她着急的四处张望,看向地里或站或坐的男奴,满眼的不确定。
“童哥儿”她试探着喊。
两个男奴不作声。
“你们认识隋松吗他小名叫童哥儿。”佟花儿问。
两个男奴摇头。
佟花儿失望,她跟隋玉对视一眼,又疾步去下一块地里寻人。
“你们回去帮忙打听打听,若是找到人,告诉他”隋玉抬头四望,大片大片的庄稼地,也没什么标志性的东西,这让一个行动受限的小孩如何寻找
“罢了,没事。”隋玉改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还是让佟花儿一块地一块地去问吧。
隋良的那碗饭,两个男奴一起分吃了,吃完后,他们目露忐忑地望着隋玉,试探着自己拿过勺子,见她没变脸,两人喜滋滋地抱着汤桶捞豆腐,撑得要哕出来还舍不得停手。
赵小米夺走勺子,她拿起扁担挑走两个桶,再晚一会儿,她担心这两个小孩要撑死在地里。
远处传来监工的哨声,两个男奴浑身一震,一个快步去牵吃草的牛,一个捡起木棒,接着埋头捶打硬实的土茬子,又恢复到之前的模样,像两个只会干活的木头。
营妓沉默地提起筐,接着继续撒麦种。
隋玉跟隋良也跟着起身劳作。
广袤的庄稼地里分散的人虽不少,但人声不如风声大,除了驻兵和应募士驭牛的声音再无其他,今年这个生机勃勃的春天充斥着死寂的压抑感。
从四月到五月,地头的野草长得快有膝盖高了,隋玉家的四十亩地才都播种上,最先种下的麦子已经发芽,河下游的黄豆种才播下。
地里的农活忙完,营妓和男奴又成群地撤离,消失的迅速而悄无声息,在这座人烟鼎盛的城池里找不到他们的踪影。
关门一个月的食铺又开门了,老秃过来吃饭,说“商旅最多的一个月你关门了,错失了多少生意,要少赚多少钱。”
“那也没办法,地里的活儿总不能扔了。”隋玉坐在炉前烧火,打听道“前线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没听到什么动静,不知道怎么回事。”
隋玉“大客商还没返回,等他们回来了就有消息了。”
“不是,我是说战场上没什么动静。”老秃喝口面汤,说“大商队虽然还没回来,但小商队在西边跑,总能打听到一些消息。上个月说开打了,这个月却是没动静了,是胜是败总有回音吧所以我说奇怪。”
正说
着,一行神色疲惫的客商走进来,隋玉看他们的衣着判断这是刚进城的商人,她扬声问“几位客人吃点什么有包子有卤水汤饼,还有鸡蛋酸菜馅的扁食。”
“都要,你看着上,动作快点,快饿死了。”为首的男人说。
隋玉掐一把擀好的面条丢进锅里,又数一百二十个饺子倒进沸腾的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