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解初瑶攥了攥拳头,抿着唇瓣,等见到二哥,她就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告诉二哥他们一家人都好好的,从此以后都可以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这样二哥就不会难过了。
“陛下,当心呐”毕鹤轩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他们刚刚驾崩了一个皇帝,可不能再死一个了,而且解汿若是死了,他们上哪再找一个皇帝去啊
但解汿武艺高强,他自认为念双不是他的对手,就站在那里,信誓旦旦的开口,“不必。”
他倒要好好的瞧瞧,念双嘴里所说的家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情况。
念双扔了手里的剑,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解汿的面前。
镇北军都是从尸山血海里拼杀出来的,念双就算是武功再高,也没有办法轻而易举的冲出他们的包围。
即便解汿让那些人主动放了手,可念双还是浑身都是伤痕。
他每走一
步,又有许多殷红的血渍滴落在地面上。
“嘀嗒”
嘀嗒dashdash”
在汉白玉铺就的雪白地面上,绽放出一朵又一朵艳丽的花。
浑身浴血,可念双却无甚痛苦的表情,他只是睁着一双一如沈听肆那般淡漠的眸子,淡淡的看向解汿的眼底。
随后扯动唇角的肌肉,一字一句的开口,“你难道就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吗”
主子不让他说出事情的真相,只让他带着其余的匈奴人射出那一箭后,远远的离开了去,和念羽一起,继续过那闲云野鹤般的日子。
这京都的十年,就当成是一场梦,让它随风而去了。
可他怎么可能忘得掉呢
那么好的主子
“什么”解汿有些怔住,念双不找他拼命,为何又说了这么一番奇奇怪怪的话
两相对峙之际,解汿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带着一丝绝望意味的嗓音,“二二哥”
解汿猛然间扭头,随后就看到那个早已经在诏狱里受尽侮辱而亡的妹妹,正站在他的不远处,满脸震惊的看着他。
“瑶瑶瑶”
解汿张了张嘴唇,一时之间诧异的都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他只一双眼眸死死的盯着解初瑶,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瑶瑶,你还活着。”
“是,我还活着,祖母和嫂子也都活着,”解初瑶眼底闪过一抹痛色,“可是,陆漻哥哥他死了。”
解初瑶的嗓音断断续续的,夹杂着一丝呜咽,像是受伤的幼小猫儿的低吟,“他死了”
“怎么办啊二哥”
如同解初瑶一般绝望的,还有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安平公主。
当看到沈听肆紧闭着双眼,悄无声息的躺在那里时候,安平公主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好似黑暗了。
她和亲匈奴,带着这个人心中的家国大义,她甘愿赴死,只是不想让这个人独自一人撑着那么多的苦痛。
可当她满怀期待,兴致勃勃地回来的时候,看到的确实一具早已经凉透的尸体
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那根紧绷了半年的弦,在这一瞬间彻底的断裂了开来。
浑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冲上了头顶,所有的血管都在叫嚣着,脑袋痛的几乎快要炸裂似的,使得安平公主那张素来靓丽的面容都变得狰狞扭了。
“为什么”
为什么不愿意再等一等
她和解初瑶就晚来了半个时辰,只有半个时辰
这么多年都坚持过来了,可为什么偏偏没有坚持住这最后的半个时辰啊
“明明我们本可以团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