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汿目眦欲裂,“陆漻”
手上的镣铐在极致的愤怒下碰撞出清冽的声响,腕处也应大力的撕扯,而渗出了血来。
可解汿却恍然不觉痛,只那一双锐利的眼眸如鹰般狠狠瞪着沈听肆,眉宇间萦绕着似有若无的戾气,“我要亲眼看到她们康健”
沈听肆微微阖眸,唇角凝着一缕意味不明的笑,“你如今不过一阶下囚,自身都难保了,竟还敢向本相提要求,谁给你的胆子”
“不过是看在我们年少时相识一场的份上,”沈听肆再次倒了一杯酒,将酒杯强硬地塞进了解汿的手里,“临行前送你一程罢了,你该不会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镇北侯世子吧”
解汿的眼睛一瞬间充血,几乎是声嘶力竭,“她们是无辜的我求你”
说着这话,解汿径直屈膝跪了下去。
而沈听肆也受了他这一跪。
可紧接着,他又眉眼含笑,开口讽刺,“既然你跪完了,那本相也该走了。”
“你站住你给我站住”解汿被差役压的动弹不得,拼命的嘶吼着,“就让我瞧她们一眼,就一眼确认她们的安全就好”
然而,沈听肆却仿佛根本听不见他的话,一步步的远去了。
“祖母瑶瑶”
解汿双目赤红,死死咬着牙关,喉咙里接连不断的发出阵阵悲鸣嘶吼。
手背上青筋乍现,那个被沈听肆塞进他手心里的酒杯,在巨力的作用下四分五裂。
碎瓷片扎进他的掌心里,鲜血滴滴答答落下,很快就钻进泥土中消失不见,徒留一阵土腥气息。
可就在解汿心中绝望,差役要押解他上路的时候,他忽然看见远去的那人猛然间踉跄了一下,几近摔倒在地。
宿主可真棒9999开心的絮絮叨叨,如此在解汿伤口上撒盐,他肯定要恨死宿主了,宿主演的可真好。
解老太君已经年过六十,而解初瑶还是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小丫头。
贺州远去千里,道路难走不说,天气又极端的恶劣,剧情中,解汿这个常年习武的天命之子,在到达流放之地后都生了一场重病,又何况于这一老一少呢
倘若真让解老太君和解初瑶走上这一趟流放之路,恐怕还不到目的地就得一命呜呼。
不过,既然小系统误会了,沈听肆也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就让它继续误会下去好了。
嗯,接下来就是安排山匪将解家大嫂
沈听肆说着话,却突然心口一窒,双腿一软,紧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咳嗽。
“主子”念双急得心脏都几乎快停止了跳动,连忙伸手将沈听肆给搀扶住。
他跟在自家主子身边这么多年,自家主子身手如何他心里最是清楚不过。
可就是这样一个能够在羽林卫统领陈着手下过百招的人,怎的今日竟会平地而摔
“无,无碍”
沈听肆摆了摆手,刚想要说自己没什么大碍,可却猛然间喉咙中一阵腥甜,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细细密密的疼痛不断的从心脏向四肢百骸蔓延而上,沈听肆眉间紧蹙,呼吸发沉。
苍白的指尖死死抓着念双的手臂,青色的脉络跳动,好似随时要冲破白到几乎快要透明的皮肤。
“主子”
念双惶恐不堪,一时之间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触碰,明明是隆冬的天气,却急得冒了一身的汗。
“快去请太医”念双一边吩咐手下的人,一边解下了沈听肆腰间的令牌,就要递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