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书珩抛却杂念,迅速冷静。
“破雾,你带人继续搜寻。我回别院一趟。”说罢他冷冷看一眼晏二爷“二叔若想快些见到少沅,您知道该怎么做。”
回到别院,晏书珩寻到竹鸢。
竹鸢面色苍白“我们进了雅间,等了会不见祁女郎,女郎忽然朝我眨眼,说要出去买脂粉。可我们刚起身,我便晕了,醒来后,女郎已不见了。”
晏书珩又问“在此之前女郎见过谁,说了什么话,仔细道来。”
竹鸢细细回想。
“前几日女郎偶遇祁女郎,还见到了那位贵妃。昨日姜医女来看诊,和女郎说了会话,还聊起陈妃,不过女郎神情平淡,反倒是姜医女似有心事。”
晏书珩亦想起姜菱。
又想起姜菱曾在宫中照料陈妃的饮食用药,他唤来护卫。
“备马去医馆”
天明时,晏书珩回了别院。
他坐在阿姒曾躺过、如今空空荡荡的榻上,梳理着各方信息。
心里逐渐明晰。
他们先找到刚出城的姜菱,晏书珩用陈妃诈她的话,又许诺务必保全姜菱,从那医女口中问到一些事。
姜菱称当初给陈妃看诊时,因她曾在陈妃外祖家待过,而颇得陈妃欢心,后来只因偶然说了一句见过少时的陈妃,不知为何竟惹怒了陈妃。
因陈妃喜怒无常,姜菱只当她是心情不好,初到别院给阿姒看诊时,也只是觉得阿姒似曾相识。直到那日和阿姒闲谈时,姜菱提起陈妃和十一二岁时判若两人,恰好抬头看到阿姒,才想起为何会觉得阿姒似曾相识了。
当初那叫人过目难忘的小女郎,和眼前的女郎十分相似
那刹,姜菱才明白一切。
又因晏书珩当初从医馆中挑中她,也是因为得知她来自颍川,师父是姜氏家主用惯了的郎中。担心晏书珩会在此事上利用她,这才要借故请辞。
问过姜菱后,晏书珩又回晏府,晏二爷担心儿子安危,将陈仆射所说的悉数道来。几方说辞一比对,晏书珩推测出是陈妃顶替了阿姒的身份。
陈妃的身份定很忌讳,因陈仆射是在替皇帝隐瞒此事,因此他定不会
随意将阿姒真实身份告知晏二爷,只能编出一个见不光的外室之女迷惑晏二爷。
窗外有风吹动竹林发出簌簌声响,将晏书珩从万千思绪中扯回。
适才竹鸢说过,阿姒出门前曾找过他,但又打住了。
得知祁家女郎相邀琴馆时,她几乎是毫不犹豫便出门了。
阿姒这般细心,定也觉察到端倪。
她第一反应本是和他商量。
但却迟疑了。
寒风并未侵入内间,晏书珩眼角却似被冷风吹到般,渐渐发红。
他平静拈起她落在枕畔的一缕头发,倏忽间,似有一只大手在心口搅弄。
相比阿姒可能借此机会顺势离开他,甚至可能是被江回的人带走,更让他痛心的是她不敢信任他。
因此才要去见祁茵。
才要多方查证。
这次的纰漏,不是出在别院戒备不严密,也不是因阿姒不够谨慎。
而是出在他这里。
他承诺会护好她,但他所做的一切去替她探查身份、派护卫守着她、对关乎她的一切万分谨慎
诸此种种只是给她穿上一层盔甲。
却未从根本上让她心安。
门外,护卫来报“长公子,我们的人未能寻到女郎。”
因彻夜未眠,晏书珩本清润声音仿佛清溪中坠入了泥沙,沙哑低沉aaadquo加派人手,一切以女郎安危为准。若对方有所图,无论如何,都要答应。另派人盯紧陈家父子和二爷那边。1818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晏书珩随即出了门。
昨日下了整日的雪,经过园子时,他的脚步不自觉一顿。
望向满地白雪,他想起当初调查陈家时,护卫道“据闻陈少傅次女自幼多病,一直养在深闺,不见外人。但那女郎如今是陛下的陈妃,名唤陈卿沄,听闻早几年还换过名字,名中有个月字,可当年在颍川服侍的陈家旧仆都因南迁而换过一遍,陈家众人口风一向严,属下并未查到女郎本名,但听闻陈老先生这一支的孙女辈大都按卿字排行,当为陈卿月。”
彼时因阿姒不谙世事这点倒像常年养在深闺,他的确留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