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华“不是那个,你看他身上青紫的旧伤,不觉得眼熟吗”
盛律根本没往别处想“那个不重要,应当是之前夫妻间的情趣。”
讨论案件,舜华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奇怪就奇怪在这里,要是对皇女一无所知,那还以为她与这位正君非常恩爱呢可事实上,李静是出了名的痴情,当年为了徐宴做了不少混事,为了迎娶徐宴才同意娶的李宸”
其中细情不能全然说与盛律,但是李静冷落李宸是真的,怎么可能有那样恩爱痕迹。
再者说,舜华成亲了,她知道的,就算李宸勉强皇女与他在一起了,那也不能有那重的痕迹,这个痕迹,看起来就同恒哥儿身上的差不多。
恒哥儿是逍遥楼的人,身上痕迹重是正常的,李宸身上却不应该出现那样重的痕迹。
正是疑惑,衙役进来找她,说是姚府人来寻她,说是府上出了事。
舜华细细叮嘱了盛律,让他剖尸的时候小心点,这就出了邢狱堂。
到了门前,果然是姚府的马车来接了,她没多想,直接上了车,不想车上已经坐了人,一掀车帘吓了她一跳。
李缙怀里抱着一柄剑,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舜华靠边坐下了“殿下找我,何必绕这么一大圈子,有事”
李缙将怀中长剑双手捧到了她的面前,让她来看“今天特别高兴,所以想让你见见这把剑。”
因为小棒槌的事,顾九郎因为李缙恼了她,虽然经过一系列的补救以及昨夜上交的课业,九郎一早没有找她的麻烦,但是她还心有余悸,不敢离李缙太近。
舜华接过剑细细端详,发现上面有皇家的徽印,于是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又送回到他的面前“舜华没有见过这样的剑,想来是个宝物,还于殿下。”
李缙接过去依旧抱在怀里,与她解释道“此剑是我上次离京时,母皇送我的尚方宝剑。”
那可不是一般的宝物,既然拿来她的面前,那李缙要同她说的事,也必定不是一般的事,她心中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自然警觉起来。
李缙定定看着她,温柔笑道“还记得初次见面时,是我与纯亭去望春阁诗社,那时你年纪小,却口出狂言,说男子女子有什么分别,还说不论是行商的,还是上战场打仗的,不论是大门不出的小家公子,还是朝堂上贵公子,都各有前途”
舜华忙是笑道“那时年少,不过是为了兄长争口气罢了。”
李缙似乎沉浸在回忆当中了“后来我常去姚府,发现你就是这么想的,在你眼里,男人不分高低贵贱。有一次家主要给凤起说亲,女方因为凤
起是武将而百般嫌弃,你还说凤起胸怀大志,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谁娶谁知道诸如此类的话。”
回想过往,舜华的确是为兄长不平过。
她笑而不语,李缙眼底却都是笑意那时我体弱多病,偶尔不喜欢去书院,就躲来姚府,说我看着你长大也不为过,我看着你悄悄同盛府的小公子好,也看着他同你怄气,你总是迁就他,很宠他,什么事都顺着他。他明明就是个小家公子做派,你就是很喜欢他heihei”
舜华低下了眼帘“原来你们都知道。”
看来,她以为瞒过所有人,其实谁也没瞒住,就连一个外人都能看出来她和盛焕的事,又怎么能奢望姚府上下都不知道呢。
李缙缓缓道“你很喜欢盛小公子,常约他出去,后来姚盛两家闹翻了,你们断了联系。那时我来看你,你同我讲,人与人之间的缘分都是靠自己争取的,我记到至今。”
舜华“有吗,我还说过这样的话我不记得了。”
马车稍微颠簸了下,李缙坐稳了些,幽幽道“你总是这样,待人和色温柔,常常让别人以为你待他与别人不同,等发现并不是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