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伸手去接水杯,似乎在等着容叙喂。
容叙不自在地缩回拿药的手,努力清了清嗓子想要咳去并不存在的尴尬,把玻璃杯凑过去“来,喝一口水,把药咽下去。”
路识青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含着水咕咚一声吞咽。
喉结上下滚动两下,唇角一滴水顺着下巴滑落脖颈,没入睡衣的衣领内,消失不见。
容叙突然撇开头去,一边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一边说“先躺一会吧。”
要是四十分钟后没见效,就得去医院了。
路识青裹在毛毯里,听话地往旁边一歪。
“咚”的一声闷响。
整个人都躺在床上,烧得涣散的眼睛却一直跟着容叙。
容叙看了看时间,定了个半小时后的闹铃,一抬头对上路识青的视线,挑了下眉。
“看着我干什么”
路识青似乎不好意思,拿毯子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眼巴巴看他。
容叙看他烧得脸都通红,起身说“我出去拿个东西,等会就回来。”
路识青见他要走,赶紧手脚并用地爬过来,挣扎着拽着他的袖子,喃喃道“真的吗”
容叙不厌其烦地说“真的。”
路识青这才乖乖放了手。
容叙回到家把温度枪和酒精棉片拿过来,若无其事回来后对着路识青的耳朵测了下温度。
389。
再烧高点人都傻了。
容叙坐在床沿,拿着酒精棉片给路识青额头、手心擦拭,一边等药效发作一边物理降温。
路识青温顺极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放置在床头的手机一直在亮,谢行阑已经打了十几通话过来。
容叙挑眉“你继兄的电话,接吗”
路识青不吭声。
他发烧和喝酒时一样,迷迷糊糊的神志不清,但很粘人,容叙只好帮他接通电话。
谢行阑的声音从中传来“识青,你到家了吗”
“到家了。”容叙说。
电话里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谢行阑眼神倏地沉了下来“你是
谁”
容叙听出来谢行阑语气中的排斥和警惕,乐了。
区区一个继兄,管得竟然还挺宽。
“我是识青的邻居。”容叙懒洋洋地道,“识青在洗澡,有事和我说,我帮你转告。”
路识青和这个继兄关系好像还好。
但上回路识青脚受伤,和谢行阑通个电话就哭了,宁愿麻烦他一个邻居、偶像兼心上人,也不愿意让继兄照料,想来也是不想让谢行阑知道他生病的。
谢行阑眉头紧皱。
又是容叙。
容叙和狗都是聊一起去,看着谢行阑那十几通电话,懒懒道“谢总应该知道识青不爱接电话吧,你还给他打这么多通语音,就算他没在洗澡也不会接。”
谢行阑冷淡道“他没有回我消息,我只是担心他出事。”
容叙“哦。”
谢行阑捏着手机死死用力,突然感觉到微信消息弹出一条来。
识青我到家咯。骚气冲天k表情包
谢行阑“”
谢行阑直接挂断了。
容叙“啧”了声把手机扔在那,心想资本家脾气真大。
容叙接电话的时候,路识青就在那额头上顶着棉片乖巧看着他,像是只等人摸脑袋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