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朗茨旦停笔,将这本抄完的经书合上,将抄好的临本,放在一边等墨迹干涸。随手拿起一摞书的下一本,先随手翻了翻,漫不经心说道:“不是那红布藏了什么,是这塔底下藏了什么!”
“诶!”格桑回过神,从窗台上跳下,凑到尼朗茨旦身边:“阿叔,你知道什么是不是?告诉我吧!告诉我吧!”
“所以就让你静心抄经。等你对佛法的领悟够深,武功够高的时候,只靠那天地动时散发出来的气息,就能猜到下面是什么东西,何须去看。”尼朗茨旦笑着,用笔杆敲了一下格桑的脑袋,指了指地上那六摞经书:
“你看看,光是我想抄的就还有一百二十多本,再加上密宗之前遗失的典籍,又有几百本。你要在那干看着,不帮忙,这几天我可抄不完了。”
“没劲!”格桑朝他吐舌头做鬼脸,悻悻离开:“抄不完,就慢慢抄呗,反正时间还早。”
尼朗茨旦做了短暂的休息,长呼出一口气,就算他武功高强,每天这么坐着七八个时辰,一动不动,不断抄经,也累的够呛:
“怕是没几天了。等初六,朝廷恢复早朝,就要召见吐蕃使者,那之后再想回来西明寺,怕是不容易。千年的佛家经典,都集于一塔,如此良机,一旦错过,就再没有了。”
他说话间,翻到那本书的尾页,看到上面的私印,惊喜叫到:“哇!这本果然是玄奘法师的亲笔手稿!还是他去天竺取经之后的感悟!哇!哇!哇!”他惊讶的连连大叫,兴奋到眼眶都充血。这可是在别处都看不到的宝贝。
格桑不理会这个,疑惑的问道:“你是说,这次会盟和谈,两边会谈不拢?所以使节队伍被召见之后,我们会被赶走?”
尼朗茨旦用手摸着扉页上的每一个字迹,看的入神,字里行间,都感觉如同玄奘正坐在他对面亲传一般,一时感悟入境,竟然连格桑的话也没听见。
格桑急躁,看他没有反应,一连又问了两次,还是不见动静,就上手去拍他肩膀。
尼朗茨旦回过神来,即便脾气好如他,居然也有些发怒:“好不容易,有了一点顿悟的感觉,又被你给搅了。”他虽觉得可惜,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原本可能还有三分希望。但如果前两天的传言属实,说睦王被囚禁府中。这会盟机会就没可能了。”
“哦?你倒是说说这是为什么?”
“太子没了睦王这个绊脚石,才是真正的储君。结果这个储君议政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吐蕃求和。天下要怎么看他?事到如今,大唐对吐蕃,是打的过要打,打不过也要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原来如此!”格桑似懂非懂,他虽然急躁,但心思单纯,这些权谋的东西,说不定还不如安子见解深刻。
看着塔下一群和尚出来,神色慌张。他忽的一笑:“这一连两天,地动越来越剧烈,西明寺的和尚好像也摆不平这事情。这么一想,多等几天我就知道这下面到底是什么了。”
“我看未必。”尼朗茨旦这半天一直不抄经,捧着玄奘法师的手稿,看了又看,满眼都是喜欢:
“清延法师的佛法仍在我之上。有他在,这塔下的东西乱不了。只不过这两天还不能完全平静下来而已。”
“哦?比你还厉害吗?”他看着塔下那金色袈裟的和尚也从塔内出来,走入客厢,正是清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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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
格桑又道:“那个老和尚,又去看世子了。也不知道他伤的怎么样?前两天比武,还打的难舍难分,怎么忽然就要病死了?这样岂不是又少了一个对手?”
“死不了。那天抬他进来的时候,他浑身真气暴虐的程度,我这一辈子也只见过不到十次,无一例外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在生死存亡的时候,才会出现的迹象。这其中缘由,倒是比塔下面的东西,更让我好奇。”
“那要不,我去看看?”格桑开玩笑道,又瞧见尼朗茨旦对那本书爱不释手:
“你要是真的那么喜欢这本书。不如我帮你顺走好了。带回吐蕃去!看你那痴迷的样子……啧啧啧……”
“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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